江南山峦起伏,郁郁葱葱,临东海之滨,虫月江之畔,有山名好云。其山并不高,不过数十丈,然而在群山之中,此座矮峰常年云雾缭绕,极少令人得见真颜,并且因为太过潮湿,岩石泥土上生满青苔,滑不溜手,山虽不高,却极难攀登,空气中水气太盛,常人难以呼吸,因此却是一方禁地。
问剑亭。
好云山之顶,缥缈云气之间,隐约有一处简陋的木亭,以山顶树木劈下钉成,同样生满青苔,亭中几块板凳,一无长物。
一个黑衣人背后站在木亭中,水气氤氲,满头黑发微染露水,犹如染霜。另一人白衣披发,手中握剑,却是个和尚,正是普珠上师。
“依你所言,余泣凤府中暗藏药物,内有杀手,确与猩鬼九心丸之事有所牵连。”黑衣人冷冷的道,“但你可是亲眼看见唐俪辞自棺材里取出药物?即使他取出药物,你又怎知定是猩鬼九心丸而不是其他?难道不可能是唐俪辞栽赃嫁祸余泣凤?其中各有五五之数,以上师的定性修为,当不该就此出手,如今余泣凤身死,余家剑庄毁,死无对证,上师何以向少林交代?何以向中原剑会交代?”普珠上师双眼微闭,“事发突然,我的确没有看见唐俪辞开坟取药,也不知其药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毒药,但萧奇兰、池云、沈郎魂同时对剑王出手,我阻拦一人,阻拦不了其余二人,而贵师弟亦出手阻拦于我,情势混乱,在那同时,剑王已身中沈郎魂暗器,生死不明。”黑衣人正是古溪潭的师兄成缊袍,“在下师弟鲁莽任性,信人不明,我已将他关入青云剑牢,闭门思过。师弟年纪轻轻不明事理,上师身为前辈,不该与他一同糊涂。”他仰头看云,“剑王数十年来声望卓着,身为中原武林泰山北斗,岂容是几个人一番胡闹就能扳得倒?即使上师对他心中存疑,也该稳步求证,请中原剑会出面处置,如今余泣凤暴毙,他的亲人、朋友、门徒众多,他一死便是结下不计其数的仇人。余泣凤曾是剑会剑王,不能证明他贩卖毒药,他之死中原剑会便不能善罢甘休,否则诺大剑会颜面何存?唐俪辞奸诈狡黠,远避猫芽峰碧落宫,碍于碧落宫对江湖武林的恩情,中原剑会不能出手拿人,但上师你和我那愚昧师弟却免不了一场麻烦。”普珠上师淡淡的道,“你早早将古溪潭关入青云山剑牢,是早已预知此事,缊袍为人处事犀利如剑,眼光见识亦是犀利如剑。”成缊袍嘿了一声,“上师近日最好一直待在问剑亭,至少来此地的人都不是杂碎之辈,有交情尚好说话。”普珠上师淡淡的道,“我若有罪,自会领罪。”成缊袍冷冷的道,“若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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