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玉石俱焚（二）

玉石俱焚（二）

褚玉顶着风雪回到家中时已是傍晚。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他站在门口收了伞，抖落肩头沾着的一点细雪。

褚玉皱眉问：“她有什么事？”

“现在还在？”褚玉问，“她等了多久？”

褚玉心中一动，步履匆匆地走进门房。掀帘一看，珍珠抱着木匣缩在椅子里睡着了，手边还放着喝空的茶杯。

小竹不太服气地撅起嘴小声道：“那位殿下都快害得您倾家荡产了，您倒还贴心……”

褚玉上前叫醒了珍珠。对方迷迷糊糊醒过来以后，便把手中的木匣交给他，并说殿下对上次连累了褚大人一事深感歉意，望大人谅解。

“大人还是收下吧，不然珍珠回去没法儿向公主殿下交差。”珍珠可怜兮兮地说，“我都等了这么久了。”

“……好。”

褚玉回到书房打开了那木匣，里头是一瓶白瓷瓶装着的酒——以前陆景珑上门来找他时经常带来喝的。他拿起酒瓶，发现盒中还压着一张纸。

……真不知该夸她大方还是什么。褚玉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弯腰从书桌最底部拿出许久未曾打开的盒子，里头是一对玉白酒杯。

旧日她坐身边与他品酒对弈、喝到兴头时便总爱悔棋。实在下不过了还会掀棋盘耍赖，非说自己是喝醉了棋力下降。最后还得他把她抱着回房安置，睡前必得缠着他要一个晚安吻。

褚玉喝下一杯酒，轻声念道：“东风恶，欢情薄……”

褚玉有一瞬的恍惚，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他抬眼看向门口，发现珍珠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书房里。

“这首《钗头凤》写的可是对前妻的思念。”她笑微微地走近，明知故问，“凤梧这是在想谁？”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没接她的话，只是低声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来看看你。”陆景珑走过来在他对面她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拿起酒瓶为他倒酒，“听说你辞官了。”

“现在在做什么？”

“挺好的，适合你。”陆景珑举杯，“碰一个？”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陆景珑勾起唇角笑得散漫，身体慢慢前倾，“褚大人，上次你买了我，还没收货呢不是？”

“所以？”

“谁说没有了？”陆景珑以手托腮，直勾勾地望着他，“凤梧，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你。”

陆景珑为他续杯，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您已嫁作人妇了。”

“所以，”他扭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恨不得扑上来咬她几口，“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你！”

下一秒她站起身，走到褚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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