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玉石俱焚（一）

玉石俱焚（一）

季玄跟在陆景珑身后出了清月楼，抱着怀中的人登上了季家的马车。大约行驶了一射之地，车上一直沉默着的三人，是裹着季玄披风的“叶镯镯”率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殿下倒还笑得出来。”坐在一旁的“陆景珑”用责怪的语气道，“以后断然不能再如此任性妄为了，今夜都快把奴婢吓死了！”

“褚大人那边怎么办呢？”季玄在旁边凉凉地开口，“不是说他还晕在衣柜里么？”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人？”季玄问，“天香楼也是秦家的产业？”

“是啊，夫人易容术何时精进到这地步了，我也不知道呢。”季玄睨她一眼，“以前好歹就只是变个男装，现在居然能大变活人了！”

“岂敢。”季玄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不过今晚为夫是不是也算立了功？夫人不该给我点奖励？”

“今晚你穿着这身衣服在褚玉面前是唱了歌儿还是跳了舞还是弹了琴？”季玄眯起眼睛，“不论做了什么，回家以后，都要在我面前做一遍。”

清月楼事发后，引起朝堂上一片动荡。

启祥宫里，秦禹和陆景珑两人分别坐在陆景瑜左右手边，用凤仙花汁为她染指甲。

“嗯。但褚大人回去后直接写了辞官书递给皇上。”秦禹说。

“皇上准了。”秦禹又说。

她引褚玉去清月楼，确实是想借机拿捏住他的弱点，最好别再总揪着她的人不放。可没想到这人直接掀桌不玩了，功名利禄说不要就不要，当真豁得出去。

“褚大人至于这么大气性儿么……”陆景珑闷闷地开了口，“这么点儿小事就要辞官？那我夫君不也从清月楼大剌剌地领了个外室回家么？他怎么就没事？”

秦禹帮陆景瑜缠好最后一只手指，看到她一直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小点心，便拈了一块喂给她。陆景瑜立刻啊呜一声张开小嘴吃了，眯着眼睛笑得心满意足。

“不过这事儿过后，确实没人再盯着秦家了。”秦禹避而不谈陆景瑜的牙疼话题，最后总结，“阿姊你这一通乱来，算是误打误撞有了好结果吧。”

“真有计划就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么大的危机了。”秦禹淡淡地说，“你还是该把我叫上。”

“阿姊，你别忘了我只比你小一岁。我看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装花娘跳舞的样子，怕丢脸吧？”

（3）

马车行到一半，车夫听见里头传来女主人的吩咐：“老高，前面路口停一下。珍珠要去帮我买点东西。”

来开门的青衣小童依旧是小竹，看见珍珠时愣了一下：“这位姑娘，您找哪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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