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案侧的妃子这几日来来去去换了不下四位，旁人在侧言笑晏晏，她却只能眼巴巴望着，愈发觉得真相如自己猜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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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在明光殿门口从未时站到酉时，日薄西山。明知他是在罚她，可他不见她，她辩解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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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抬起袖子掩着唇角，竭力压抑着喉咙间的咳嗽，好容易压下去。听到窸窣声，回头看，是吴有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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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又到他赶她走的时辰了，便准备走，吴有禄却叫住她道：“娘娘，请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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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一喜，顿住脚步，尚未说什么，望向殿中，仿佛察觉到了即墨浔的视线看向她，只是被薄帷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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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从袖中抽了绢帕，仔细拭去额头汗水，才踏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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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殿里除了她，还有程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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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绣近日频频出入涵元殿，已被好事的宫人们排进了宠妃的行列，就她这几日来看，程绣是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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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缓步进殿，殿中燃着地龙，比殿门外暖和多了，甚至热得叫她又出了汗。过了那重薄帷，在青玉案前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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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仪礼数，挑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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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眼睛，只能看到玉案下，即墨浔穿的乌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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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冷淡磁沉的声音响起，对程绣道：“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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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绣应了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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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却并未让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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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难道罚站罚完了还要罚跪？若在这里晕过去，……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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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静了一刻，吴有禄将殿门关上，那晚阳斜晖与凛冽寒风一并被关在了外头，显得殿中更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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