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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灯并没有如她所想熄灭,它生命力很强,她分着神想,就见即墨浔半回过头来,他的容颜俊朗,被铜灯照得一半明一半暗,额角汗水淋漓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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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她一眼,神情已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愫,淡淡的,仿佛刚刚不曾经历过和她成双的好事。“男欢女爱,也不过如此滋味。”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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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怔,想到自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君,又想到母亲叮嘱她的话,侍奉殿下,如侍奉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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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起身,忍着身上不适,小心翼翼侍奉他清理了身子,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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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做得还算可以,他并没有挑剔她的不是,甚至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大约是……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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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似乎没怎么刮风了,她侍奉完,就被带出了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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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是军机要地,她不能久留,可回到母亲和她暂住的营帐时,却不见母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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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才知道,母亲送她去了即墨浔的身边,没有回营帐,而是出了军营,——跳江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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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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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已经找到了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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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母亲想让她看着更可怜一些,索性舍弃自己的性命,好让即墨浔更怜悯她,——这是旁人众说纷纭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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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冥冥地想,也许是因为父亲已经战死,母亲不愿独活,如今,她未来已有了倚仗,母亲便可安心陪父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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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团圆美满的一家人,在短短一个月里,只剩下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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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志向,母亲的希望全然成为梦幻泡影,消逝在滚滚的江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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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战事尚未结束,即墨浔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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