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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日光的影迹,我的思绪越飞越高,满腹忧虑之余心中不免存疑,耳边李抉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心绪戚然,兀自出声打断了他:北上一事,是她自己要去的,还是父皇逼着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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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李抉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当然不会回我,只能在自己抽气的惊呼声中让我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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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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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季异常寒冷,即便过了正月里,雪也还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直到三月初春,京城才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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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边关的捷报就像是御花园里一簇又一簇盛开的迎春般,连连传来,而同捷报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的,还有我宫里的那坛马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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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竟趁我熟睡之际将这坛奶酒放到了我的梳妆台上,害得扶桑以为是我半夜馋酒自己偷偷寻摸来的,幸好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如果不然,此等美酒只怕是要被她尽数倾倒进院子里的那抹方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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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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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坛口的封绳一圈一圈解下来时,手上的佛珠兀地隔到了我的腕骨,这金丝菩提当真是硬,只一下,我便感觉手腕一麻,无奈之下我只得将佛珠取下来,细细揉着手腕缓解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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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再度套回之际,却发现了上头缠着的一根发丝,从前我并未注意到过,也不知是自己的,是扶桑的,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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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发丝,又看了一眼面前那坛安稳放着的马奶酒,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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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心底潜滋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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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过后,京城的天儿才明显暖了起来,此时节御花园里的海棠开得正盛,我向来是喜爱这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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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或许是因我在海棠盛放时节诞生的缘故,我想了想,大抵是我于海棠有缘,这才使我能在其绽放的季节诞生,亦使我对于此花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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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宫里的海棠一向是开得最好的,微风拂过,满院的绯红伏成一道烟霞般的海浪,就连母后宫里鼎盛时期的海笙都要逊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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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海棠无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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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海笙,我这才想起自己已有许久未曾去过母后宫中看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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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终年不败的海笙自年初起就隐隐有了些衰败颓唐的迹象,也是奇事,三九寒天中尚能存活的海笙竟在百花齐放的日子里弱势下来,连带着母后身子也开始不爽,三不五时地缠绵于病榻,太医也来看过,可一个两个又说不出缘由,只说让母后安心静养不宜太过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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