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郁跟他抱怨：“褚老师你怎么跟程醒言一样坏啊，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接我电话。”

褚晏清倚靠在店面的玻璃墙边，脊椎有了支撑后疼痛稍稍缓解了些，让他能腾出些精力陪何郁演戏，“你先跟程醒言分干净，否则我就不接电话了。”

“那你觉得程醒言到底好在哪里？又穷又不懂情趣的，就说他那车旧得跟古董一样，不知道开多少年了。”

褚晏清反而听不下去了，“改天说吧，我今天还要陪导演改剧本。你记得先把程醒言处理干净，不然别再来找我。”

褚晏清镇定道：“怎么还偷听人打电话。”

“我当然也有工作。”褚晏清咳了几声，笑起来，“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当跟踪狂。”

“车还停在我们家楼底下，你得跟我回去拿。”

“我可以等你下班。”——程醒言刻意多摸了俩小时鱼，等实在饿得不行了才下班。他本意是想把褚晏清磨走，但对方仍然在公司楼下等他，顺便用空闲时间买好了晚餐食材。

“……”

他将近两年没回过褚晏清这间小复式。当初等装修散味散了大半个月，一切都新得闪光，如今楼道口泛黄的墙皮令他难免有些陌生。

以前家里的确有面照片墙，但分手以后他专门腾出过一天时间空闲，清理了屋子里所有的个人物品，能带走的带走，能扔的扔。扔的就包括这些照片。

抛开工作要求不谈，相比于拍人像，程醒言更偏好拍静物。里边有他们在海边过的第一个纪念日，他拍了褚晏清给他烧的八爪鱼和红虾。有他陪褚晏清去做脊柱炎复检，他拍了医生开的药单作为备忘。有褚晏清去参加电影节颁奖典礼，他拍了对方西服袖口间花纹繁复的纽扣。

程醒言眼底刺痛，这种刺痛穿破瞳孔，往左胸口里扎。

程醒言用力抽回手，挣脱开了褚晏清的束缚。褚晏清状态比方才还要差，像是疲倦过度或者久病未愈，整个人轻飘飘的，随着他的动作，腰背毫无防备地撞击在冰箱侧角。

褚晏清有段时间都深弓着腰，抬头看他时脸色惨淡，几乎见不到血色：“你在干什么？”

褚晏清笑了一声，“那如果就想跟前男友做，放他的照片也无所谓吧。”

褚晏清顿了顿，仍执着道，“但这些是归我的，你不能再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条 不要接受前任做的食物

他想要重新找一处支撑，但腰背仿佛被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一动就酸痛得发紧，只能笨拙地僵在原地，“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了，只是代你说出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