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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玑握着茶盏,只是淡笑不语。
“文若连夜去了西北,听说只带了一个离九。他身子骨弱,不知受不受得住。这马上入冬了,西北早已下雪,也不知道他带够衣裳没有。”百里奚不停地碎碎念。
萧玑眉宇紧锁,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低喃着:“没想到他当年的话,竟成真了。”
“什么话?”百里奚好奇,“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当年我与他决裂之时,他说,若他不是裴家子,我是不是就不恨他了。”
他曾以为裴谨之在说梦话,宗族姓氏、百年荣耀,谁会为了一段友情自绝门楣。萧玑的心莫名抽疼,既为裴谨之,也为这么多年自己的冷心冷情。
“哎!”百里奚长叹了一声,“他啊,死脑筋。”
“那康氏和裴炎亭都被禁军带走了,说是要押送到京城好好审,明日我也要护送嘉宁县主一道启程回京。你这头儿私自出京,官家没责怪吧?”
萧玑握着茶盏微微摇头:“托了那柴珏的福,他冒用南安王的名,陛下体恤我为父王的清誉着急上火,未曾怪罪。”
百里奚放下了心:“那就好。这帮天玄门余孽该死,十五年前南安王遇刺就是他们干的。只可惜唯一的活口程不虞竟疯了。不然还能从他嘴里再问些当年的情形。”
萧玑也很遗憾,他还特地带白石去牢里探过程不虞。
他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着地牢的脏水,满口疯言疯语,白石确定他是真疯。
百里奚叹道:“他一心为柴珏复辟江山,眼睁睁看着柴珏死在他面前,半生图谋皆落了空,不疯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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