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木拉拍响归去轩的院门,向应门的婆子表明求见江嬷嬷。
木拉陪笑:“大娘,劳烦你禀报江嬷嬷,我在这儿侯着,等她得空接见。”
元宵节过后,新年真正过完了,别业下人又有一堆活儿得干。
不只枯等,春寒料峭,她仅仅穿着夹袄,在屋外风里站久了,冷得跺脚呵手取暖。
“我来时,木拉正杵在院外,问她缘故,道是昨儿衝撞了江嬷嬷,特来请罪。那丫头平日风风火火,今儿在门前拱肩缩背等着,看上去怪可怜的。”
她转向江嬷嬷,问道:“木拉来了,你知道吗?”
“那么是她自个儿不肯走,执意守在院外了。”
“奶娘,你仔细考虑,要肯听木拉陪罪,便叫人进来;不愿意,就打发人让兽苑管事带她走。不能任她在外头等下去,没的冻坏身子。”
木拉由丫鬟带领进了堂屋,屋里并无别人,只有江嬷嬷坐在靠近火盆的绣墩上。
她笑道:“哎哟,木拉姑娘,我真没想到你还在外头等着,当你回去了呢。姑娘你那脾气,上门求见吃了闭门羮,居然好涵养,没在院门前骂街。”
“你不敢放肆,谁敢?”江嬷嬷冷笑,“昨儿我不过向你索要消食丸,就挨上你一顿教训,还咒我家乖乖死,呸呸呸,大吉大利。”
“哼,当不起。”
“哼。”江嬷嬷依然正眼不瞧木拉一下,嗤鼻声量倒减了些许,“那你说,我让乖乖吃饭错了吗?”
“哼。”江嬷嬷嗤鼻声又小了些。
江嬷嬷怒拍几案:“昨儿你哪是酒后无德,分明是酒后吐真言,事到如今还嫌我不懂养狗。”
这养狗丫头的眼睛鼻子嘴巴没变,不过神气变了。
这小模样儿怪可怜的……江嬷嬷不由自主忖道,而且怪眼熟的,好似在谁人身上见过,偏偏死活想不起来。
“说啥呢?”江嬷嬷又拍桌案,然而对着木拉怯生生的模样,好似被戳中什么穴道,手上力道不觉弱了。
趁江嬷嬷气势转弱,木拉赶紧辨白:“嬷嬷别恼,我的意思是,人人各有所长。比如嬷嬷擅长照料贵人,这般细活让我们兽苑的人来做,一准做不来;驯养狗儿这等粗活,嬷嬷也做不惯,原该是我们兽苑擅长的本领。”
木拉接着道:“但是在养狗上头,兽苑有件事拍马追不上嬷嬷。”
“嬷嬷对乖乖十二万分疼爱。”
“是,从前我认死理,只顾养狗喂饭份量合适不合适。昨儿我师兄说,我们兽苑拿喂狗吃饭当活儿干,嬷嬷却是拿乖乖当孩子养,因为太过慈爱,饭就不知不觉喂多了,其实心里比谁都巴不得乖乖好。”
“哪儿敢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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