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拉原本就在借酒浇愁,再来个碎嘴碎舌的江嬷嬷,更是非酒不可了。
“拉姑娘……”江嬷嬷唤道。
“我说,拉姑娘啊——咦,怎地有酒味?哟,姑娘你倒会高乐,大白天不干活,偷吃酒,吃得脸通红。”
“大白天,活就干完啦?你们兽苑挺清闲嘛。”
“什么话,我只是顺道过来要消食丸。”
“今儿乖乖吃得多,又吐了。它的消食丸吃完了,你再给我来一瓶。”
江嬷嬷倒是理直气壮:“乖乖还小,正在长身体,它能吃当然教它吃,难不成让它饿肚子?”
“哎哟,呸呸呸,你怎地咒我家乖乖?”
“你——算了,我不跟傻子废话,叫你们管事出来。”
“还有谁?我们姑娘是什么人,你对我没大没小,就不怕丢了饭碗?”
木拉醉眼呆滞看向江嬷嬷,张了张嘴:“嗝儿……”
“什么腿……”木拉咕哝,觉着眼皮开始变沉。
这话触动木拉心事,她叹气:“原娘子不走……”
木拉又叹气:“玦二爷喜欢原娘子……”
“糊涂人果然就有糊涂想头,园里来了原娘子,你们就乱点鸳鸯谱。这其中内情,玦二爷的亲信都未必知道,何况你这外三路的粗使丫头?要说玦二爷喜欢谁,我们姑娘会作诗,会画画儿……”
“画画儿……赵野不画画儿了……”
“赵野……原娘子晓得……赵野变了……要哭的……”
江嬷嬷论起乖乖身价,语气骄矜,木拉听到笑话似地咯咯笑。
江嬷嬷冷笑:“乖乖不贵,谁贵?嗷呜吗?”
江嬷嬷跟过去追问:“喂,我问你乖乖不贵,难道嗷呜贵,你嗯什么嗯?”
江嬷嬷问道:“嗷呜既然贵重,怎地不给我们归去轩,送去流霞榭?”
当她醒来,夜色已黑,自己躺在寝间炕上,教棉被裹得严实,师兄兀金坐在炕旁椅上,就着灯火补衣服。
“你醉了。”兀金取来陶杯,拎起火盆上茶壶往杯里注入热水,“怕你睡中翻身仰躺,万一呕吐,秽物梗在喉间,要出事。”
木拉慢慢吃茶,兀金一样没闲下来,他到房外吩咐徒弟打洗脸水,并将晚饭热过送来。
“师妹,吃饭。”
她憋不住,问道:“师兄,你不问我为什么吃酒?”
要是兀金咄咄逼人,木拉定然不肯立刻坦白,偏生人家体贴入微,她就不打自招了,竹筒倒豆子地将原婉然来历和盘托出。
木拉眉眼耷拉,道:“师兄,我实在放不下原娘子,因此偷偷查访消息,盼望能想出好法子,保全我们和她,实在想不出就再问你。不论如何,我没听你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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