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磨人,原婉然受不住,也担心倘使韩一日后选择和离,自己这般痴痴恋恋,对谁都有害无益。左思右想,她决心冷下心肠,收敛情意,只当同韩一已经仳离。将来战争结束,夫妻团圆,韩一愿与她重修旧好自然好;万一和离,她离开时能少些牵挂心痛。
韩家的田地租人耕种,家里上无翁姑,下无子息,她照料好自个儿和黑妞,家务便算完了。其他空闲时候,要说学其他妇人串门子磕牙,丈夫韩一离家,她一个小媳妇老往外跑不合适,索性闭门在家做女红。
可巧村里一位媳妇出身京城绣庄,十分赏识原婉然的手艺,介绍她从娘家接绣活儿,在家做完,再进城交件领钱。那以后,原婉然一门心思扑在刺绣上,渐渐梦见韩一的次数少了,并且靠自家绣活便能挣得温饱。
回忆前尘,原婉然依旧黯然,但相比从前万念俱灰,如今伤心淡了许多。
原婉然一阵耳热,这时屋内烛影摇晃,焰苗居然熄了。室内陷入黑暗,不能视物,她下身对于赵野的抚触更加敏感。
原婉然暗忖,赵野和她已成夫妻,见过她裸体,行过房事,这点碰触没什么。没什么她虽如此自行排解,腿却不禁并拢。
原婉然没料到赵野这时开口,那大流沙、黑风暴亦闻所末闻,便抛下思绪,静待赵野吐露下文。
他说完,手由大腿根内侧挪往下方和外侧抹药。原婉然自在些,便有闲心疑惑,既然到处是沙子,你上那儿做什么?
不能按原路回去吗?
沿路都没你们来时的痕迹吗?
贴加官?又是一个原婉然没听闻过的词。
原婉然肩头轻轻抖了一下,赵野抚上她脚背。
天边沙山上方卷起一道灰白淡黄、棉絮似的物事,由地面漫向天空。我先还当是云,渐渐看着就不像了。它很快朝我们队伍方向扑来,像墙,像海浪,辗过一个个山头,那墙头或海浪越翻越高,居然遮住半边天。它近些时,就不像云了,像雾,很轻盈,可是比雾混浊多了。风越刮越大,挟带沙子打来,周遭沙山受风,山顶沙子也一蓬蓬飞起。那时我才醒悟,那道云雾像什么,像一批巨人朝我们冲来,沿途踢散满地沙山,那便是黑风暴。在大夏,风暴下的是雨雪;在大流沙,风暴下沙子。
原婉然听得紧张入迷,马上乖乖翻身,让他由脚面向小腿抹药。
捱了两个时辰,黑风暴总算止息,我们从沙堆钻着爬着出来,从头到脚一片灰白,全是沙。身上抖搂抖搂,落下的沙子起码两三斤。
赵野默然半晌,那倒不是,什长和一个士兵没了影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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