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16）真情

塞卢斯一回到帐中就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只大木箱的最下方找到了那本红封面的《罗马故事汇》。

羊皮纸最上面写了ii”两个词。

按题目看，纸上其余的内容应该是他的盟友。

难怪。难怪去年年底的时候，达里奥斯像疯了一样，自掘坟墓般地肃清他身边的支持者。他本以为达里奥斯只是蠢，原来却是他的小姑娘在帮他挑拨离间。

“娘娘她从来都是为了陛下和帝国啊！”

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如此薄情。

在她精心布置的棋局里，非但他和达里奥斯是棋子，非但老皇帝和那些权贵富商是棋子，就连她自己……

她恰恰因为太了解他——太明白他决不会允许她如此冒险、太清楚他会对她产生的歉疚——所以无论事前、事后，她一个字都没有对他提过、解释过。

他太愚蠢了。他早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为了他，为了天下。

你醒来时浑身都在痛，脑袋和下体由甚。

是塞卢斯。

塞卢斯放下手中的军报，注意到你的动作，眼神一颤，沁出丝丝哀痛。

他哽住，深遂的瞳孔沁着层薄光，看上去有些湿润，线条冷峻的脸也显出异样的柔软脆弱，唇边浮起哀伤的笑。

他铮的一声拔出随身的匕首，在你来得及躲闪之前抓住你的手，将金柄硬塞进你手里。

说罢，垂下高贵的头，等待你的判决。

你缓缓放下了匕首，默了半晌，开口时声音很低。

你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想，她或许不是为那可笑的贞洁而死，而是为自由而死的。为全罗马人的自由，为不受昏君和暴政胁迫的自由。

“所以，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陛下。

你发现，塞卢斯碧眸中泪光滑落，晶莹剔透得像贝加尔湖春日的融冰。他忽然拿起匕首，一扬手，刺入了自己的左肩。

“拿着它，我的小鸟。如果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你就用它，刺在这道伤往下三寸的地方。”

黄金在你手里沉甸甸冷冰冰的。你把它收在怀里，忍着身上的痛，从床头拿过纱布，为塞卢斯包扎。

好一会儿，你们都没再说话。你专心替他清理伤口，他低头沉思。

这话来得突然，你手上动作一顿，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微微笑了笑，即便早就要走，心下仍旧难免泛起几味酸楚。

塞卢斯听了，默默望了眼前的少女几秒。他的小姑娘，心思敏捷，聪慧无双，若是能一路伴在他左右，做他的左膀右臂……

“可……你呢？我的天使，你……会去哪儿呢？”

“陛下如果要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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