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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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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人”，林棉半张脸压在掌心里，缓慢地念出这四个字，眼睛望着床尾那里一个虚的点，反应过来才拿手指指着自己，“思谁？思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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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有谁，你也糊涂的。你是他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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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怪我呢，”她闭上了眼睛，“嘴上不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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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之间哪有仇？况且是你大哥，你这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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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也吃了好些苦头。做生意要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不容易的。尤其搞这种进出口，更要各路吃得开，你哥哥本来哪是做这些的人……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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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睁开眼睛，笑了笑，佯装出一些俏皮无所谓的模样，自己掩了被角挡住了脸，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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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看她这样，不再多说，按灭了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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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又恢复得静悄悄的，剩外面一个月亮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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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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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明晃晃的太阳照着，周围都是热闹，全当看不见。夜深了，一丁点响动都没有，那些东西就一点点显出来，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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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习惯了这种难受。旧的难受，如今添了新的难受，垒起来，又够她一夜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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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骗他，怪她走了，怪她和别人在一起，现在怪她回来，他可怪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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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林棉的眼泪滑了一颗下来，落到了宝蓝色丝绸上，晕开来，孤孤单单一朵，没有并蒂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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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想了些高兴的事，想他以前给自己扎辫子。他很会梳辫子，为她学的，因为爸爸就会给她梳辫子，爸爸去世，他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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