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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总是会用手指在他后背画画，每一笔都令人发痒，他只好紧紧闭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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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的记忆总停留在支离破碎的事物上，过去不是成段的，而是摆放成一幅幅画。而他不愿意去想这些事里的转折、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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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一个身，露出薄毯下蜷缩在胸前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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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做孩子的最后一点点贪恋。这没有错。她应该是幸福的，后来的一切都没有道理。没有道理她要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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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又恨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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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好。”这是舅母走了过来，顺手关上房门，那阵风陡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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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拿过纸片，仔细检查了一边，将纸条对折后放在了胸口那个衬衫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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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吗？”林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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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回头，或许是他换鞋的声音吵醒了他。此刻她正站在房门那里，很窄的一道缝隙间。她的裙摆蹭着门边，落下花瓣交迭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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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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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的视线和她的对上。他在黑暗这头，所以才能把目光隐藏在镜片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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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问我什么吗？”她又说。她向来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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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摇摇头。他不想问她，至少现在不想，那些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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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留下的摆钟此刻轻轻地敲响，不疾不徐。她感觉手里抓着一颗猩红的心脏，跳动着，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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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衬衫有温和的褶皱，藏匿于下摆，黑暗让人变得得柔软，只有没有太多光的地方才适合这样的沉寂，像是表演无人问津的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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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问我，我都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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