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杜笙

没有家属认领的刑事案件尸体会放在法医部的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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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楼下去，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令人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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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太平间门口，杜宇面色严肃地看向李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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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还是不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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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从死者家属的角度出发，还是担心李杜笙这样一个隐患受了刺激做出什么事情来，杜宇都觉得还是不让他看李月月的尸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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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李月月死得很惨，尸体还被解剖和缝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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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杜笙开口，许意卿率先反驳：“出于职业道德，不能在家属不认领尸体的情况下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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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轻声说：“而且如果他不看，就这么火化了，他得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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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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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他站在门外，示意许意卿领着李杜笙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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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时候，李杜笙小声跟许意卿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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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卿猜测应该是这俩字，因为一路上的沉默寡言和之前抽的烟，李杜笙的嗓子干涩，现在有些沙哑，说话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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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的尸检情况，路上我跟你说的差不多了。”许意卿说：“出租屋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被碎尸，头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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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笙颤抖着手拉开裹尸袋的拉链，许意卿有注意到这个熊一样的汉子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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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哭，甚至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就这么平静地流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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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杜笙也没有勇气将裹尸袋全部拉开，依旧是颤抖着手把拉链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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