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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垂下头，声音轻得能被一阵风刮跑，“嗯，他们说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制造一场车祸躺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会”后面的沈见白说不下去了，哪怕现在苏杳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也无法再一次提起当年亲眼见到苏杳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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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往后面的话沈见白不用说，苏杳也能立马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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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也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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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敛下眸底的心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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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画室里，哪怕是一点点声音都能被捕捉，比如现在，沈见白听到风吹过窗户，扬起白色窗帘的声音，还有画纸被吹起一角的脆声，好像什么声音都有，唯独听不到是苏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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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肯定厌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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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会和一个双手沾了血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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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曾经知道沈礼杀过人后，也是立马搬离了沈家，连和沈礼说话都觉得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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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苏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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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退了几步，拉开和苏杳之间的距离，但也没退太多，在确保每一吸都可以嗅到玫瑰花香的距离下，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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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在想，她和苏杳是不是没可能了？一点可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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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冒头，又是一阵鼻酸，她吸吸鼻子，安慰自己，没关系，在不在一起不重要，苏杳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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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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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来的？”苏杳苏杳骤然出声，打断了沈见白的话，“你能回来，总要有个契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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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抿唇，扯了个谎，“想回，就、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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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不会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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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像沈见白说的那样简单，想回就回了，那就不会对自己说出‘不要喜欢她’之类的话，更不会那样肯定的说出‘我迟早会离开’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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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不相信沈见白会抛弃她离开，所以，沈见白回来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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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不是自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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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像我一样？”死了才能去到另一个地方，死了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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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停在沈见白脸上，试图看出一点撒谎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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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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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补上沈见白退开的那几步，上前，抬手捧住沈见白那张脸，指尖细细地摩挲，心疼不已：“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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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顿了顿，随即侧脸将脸送进苏杳的掌心，像以前那样舒服地蹭着，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被苏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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