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官道。
谷灵转回头,依旧盯着车窗。
卓不浪虽未说出口,但他的神情已经说出了一切……过去的一个多月,她每天都告诉自己,师父不知道!是二师兄自作主张;大师兄不知道!是顾虑师门清誉。
她越想骗自己,却越骗不了自己。如果师父真不知道,二师兄又怎敢奢望武盟盟主之位?如果大师兄真不知道,二师兄又怎敢让他同去斋醮?
卓不浪说,人在江湖走,怎能不脏手。她认为那是他行事乖张的狡辩。可是,当事情落到师父和大师兄的身上,她又想让自己相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原来,人心并不会总是如秤一般,不偏不倚。人心的度量,轻则轻之、重则重之,很难事事如一、人人衡平。孰重孰轻,全在己心,心正则平,心偏则斜。
念及此,谷灵不禁想到她手中的「天渭剑」,木刃降尸、青锋制人、泾渭分明。如果世事皆可以如「天渭剑」这般是非分明,天下或许就不会再有不公。
……
山南道,襄阳。
钟婵回到了襄阳,一别数月终于回家,钟婵欣喜万分,快步跑回玄鉴堂。
玄鉴堂里挤满病患,师弟师妹们忙着看诊抓药,一时间没人留意到钟婵。钟婵正想先到内堂给父亲请安,目光却无意间扫过钟秀旁边的药童。
她记得走的时候,钟秀的药童还是七师弟赵彬,而现在坐在药童位置上的人身形很眼熟,但肯定不是赵彬。
那人写完药方,抬起头来,钟婵惊得心都停止了跳动,那人竟然是……范泽辛!
钟婵实在忍不住,走上前抓起范泽辛就往后堂拖。门厅里的人皆错愕不已,唯独范泽辛却是满面笑容:“钟姑娘,你回来了!”
钟婵将范泽辛拖进后堂的角落里,气恼道:“你竟敢跑到这里来?”
范泽辛见钟婵怒气冲冲,忙收敛笑容,垂着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所以就找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跟着傅霍寺吗?”
“我跟着先生到了秦州,先生回到万太教清理门户,他们的手段太……太残忍,我实在忍受不住,就请辞离开了。”
“万太教?秦州!”钟婵略思忖,气消了大半,“那你也该等我回来商量一下,你就这么明目……你不怕我阿爷收伏你?”
“你放心,我和你阿爷,还有师弟师妹相处甚为融洽,他们都很和善,我现在还是钟秀小娘子的药童。”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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