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后,卸下马匹,牵入马厩、喂上马料。
掌柜在靠西的堂厅里找了张空桌。隔两张桌子的地方,还有一张桌上只有一位客人。掌柜赔着笑和那位客人说了几句话,那位客人爽快地站起身,换到了另一张桌上。那张桌上原先已经坐着两人,掌柜跟过去不住地赔不是。那两人一开始有些惊慌,然后颇为尴尬地继续吃饭。
田贞留意到换桌的客人,瓜子脸、柳眉劲秀、杏眼清澈,着深青袄子,青纱幞头,背着伞和笥箧,粗衣布袴难掩清秀俏丽,就像是土墙上长出的芷兰。田贞仔细打量,那人虽是男装打扮,巧掩胸口起伏,但眉眼清朗、素雅精干,应该是个女子。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尾鱼、一盘清煮秋葵、一碗黍米饭和一碟乳饼。
沈恬、田贞和两个镖师坐一桌,袁三和两个脚夫坐在让出的那桌,各点了些饭食和酒。田贞让伙计给让桌的客人上一碗炙羊肉。
伙计给男装女子端上炙羊肉,女子微微诧异,问明缘由后,转身望向田贞和沈恬叉手施礼,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田贞笑着叉手还礼,她对这个女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送来两壶酒,笑着道:“沈大哥,三娘,掌柜说今天多有怠慢,请二位海涵。这是父亲学牛大叔私酿的绿蚁酒,送与二位尝尝。”
沈恬认得此人,是店主谷丰收养的义子,名叫谷武。谷丰原本生养了四个孩子,所以大家都叫他小五。
沈恬问道:“小五,今天店里何以这么多人?”
小五非常崇拜沈恬,沈恬问话自然是知无不言。他弯腰凑到沈恬身边,压低声音道:“沈大哥可听说明崇俨被刺的事?”
沈恬点点头,他在长安的时候认识明崇俨。明崇俨神道设教,又是皇上的御医,在民间名气甚大。从原州到会州这一路,到处都有人在议论明崇俨之死。
“听说明崇俨脖颈被割开,但没有血流出来。江湖传言此乃血光暗藏之凶兆。明天又是中元节,佛道各派要祭祀河神,辟邪禳灾,不少人赶来祈福……”说着,小五瞅瞅左右,声音压得更低,“黄沙帮帮主失踪旬月,冂火令……不知所踪……”
沈恬微一点头,小五的讯息已足以印证他的猜测。自踏入脚店,他便感觉异样。店里平素都是客商,商人性情活络,喝酒时常凑一块儿高谈阔论,夸赞自家物货,闲谈生意货卖,有的还借机做成买卖。可现在堂厅里,只有三四桌客人在相互劝饮闲谈、笑闹呼喝,颇有商人做派。其他人虽是客商打扮,却自顾自吃饭,神情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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