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怪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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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放置好草药后，陈羲和她一同走进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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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杳和另一名少年已在正堂内等候了好一会，一见陈端二人，王杳率先施礼：“端木师娘，中尉大人，冒味前来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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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略略回礼，陈羲只是颔首应了。王杳拉过默立一旁的青年，介绍道：“此是我的同窗，亦是我好友——林正，字子尚。子尚，此位就是灵星祠巫祝端木师娘，此位是当朝中尉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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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正依然低头没反应，王杳暗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林正似忽然惊醒，慌忙躬身行礼道：“端木师娘，中尉大人。”林正直身间无意瞥到陈端二人，也仓促避开，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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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几眼，陈羲已看出林正眼圈发黑，目光飘忽，闪烁不定有如惊弓之鸟，属心虚之表现；如此暗思道，望向端木圭，恰碰上端木圭投来的目光。他立即知道，观察力或比自己更敏锐的端木圭已看出端倪。转头，端木圭轻咳一声，林正却莫名一颤；看在眼里，她只淡淡一笑招呼道：“王公子和林公子请坐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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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陈羲道：“陈大人请坐南席。”有外人时，端木圭的称呼颇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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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礼记》有载：席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东向、西向，以南方为上。主人是东向或者西向坐席则以南方为上，为最尊之位。（顺提，方位尊卑并非一成不变，历史上曾多次改变所尊方位。）四人入席坐定，茯苓和甘草上茶后退出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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呷了一口茶，王杳好奇地打量起正堂的摆设。他是田获之表弟，曾登洵山后失魂（详看《山鬼》），是端木圭与陈羲招回其魂魄。王家遂每月一次向灵星楼和中尉府送些果品美食答谢，仅此而已。王家到底秉持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想法，不让年轻而好奇心旺盛的少公子王杳与巫祝过多往来。故而王杳虽已见端木圭三四次，却是头一回来灵星楼。王杳早就听闻该楼诡秘之处，并不觉恐惧，却搔得心痒痒的，总想一探究竟。终于今日借机到来却不觉有何异常——他正胡思乱想间，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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