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太过迟钝,竟从未曾察觉到李云洲对她的爱意。
或许,起初不是,但年深月久,有些事便悄然改变了。
如此说来,现下,皇帝要给他和郡主赐婚,不算一件坏事。
至少,能让他收起那些杂念,归于平静。
念及此,拓跋月心烦意乱,暗自思量:倘若云从知晓,他把阿奴安插在我身边,反而令我对我生出非分之想,怕是要痛悔交加。此事,万不能让云从窥得一丝端倪。
拓跋月承认,她也有私心。
连李云从的深情厚意,她都不想沾染,何况是李云洲?
自宫城归返武威公主府,拓跋月恍若被抽去了气力,步履间尽显沉重。
她深知,李云洲那般性情之人,对于皇权的旨意,纵使心有不甘,亦不会公然违抗,更不会轻言拒绝赐婚。然而,他性情刚烈如火,势必要寻人泄愤,届时,周遭亲近之人,恐将无辜受累。
念及此,拓跋月忙吩咐阿碧,要她去悬医阁,向李宏、阳英报个信儿。
万一李云洲怒上心头,在家宅中发疯,也好有人压一压,哄一哄。
阿碧迟疑道:“为何不去找李尚书呢?”
“你还没看出来么?兄弟二人关系不谐。”
“看出来了,但不知缘由,”阿碧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何以至此,真真是令人费解……”
拓跋月暗自苦笑:她原本也不明白,现下现下全明白了。由始至终,她心里只有李云从,李云洲便对他兄长生出了嫉恨心。
唯愿,待李云洲迎娶佳人之后,他能拔去心中那根刺。
毕竟,郡主主动提及婚嫁之事,想来是对李云洲动了真心。
动完这些心思,拓跋月只觉身心俱疲,遂卧榻休憩。
不想,这一睡,竟从日光炙热的申时,睡到了戌时三刻。
这一觉睡得异常长久,以致于她惊醒之后,只觉四下笼罩着薄雾……
梦中的情形太过荒诞,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梦中,她穿着婚服,左首站着李云从,右首立着李云洲。二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婚服。兄弟俩瞪视彼此,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尤其是李云从,他眼中再无一丝温和,反倒燃烧着熊熊怒火,好似随时都会化为实质,吞噬对面那人。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她那已逝的驸马沮渠牧犍,竟如幽灵般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不顾一切地向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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