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手肘撑地,只穿一身灰白中衣,正斜躺在帅案之后,高高举着一支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赫连良卿微微蹙眉,也不避讳,上前两步,不冷不淡地说道:“我记得军中有禁酒令吧,你身为主将罪加一等,是不是想吃棍子了?”
张峰愣了一下,待看清来人之后,才猛地坐起,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伤口,让他连连倒吸冷气。
“你怎么来了?”他把酒杯放下,盯着赫连良卿,皱眉斥道,“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的跑到军营这种地方,别说那小子了,就是让大哥知道了也饶不了我!”
说着,起身去武器架旁取下披挂,还不忘埋怨,“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人清净一会儿,你等着,我这就送你回去!”
赫连良卿没理会他的驱赶,拿起面前桌案上的瓷瓶,打开塞子闻了闻药香,又看了眼他手掌缠绕的绷带,调笑道,“你自伤就知道包扎,他打的就不予理会,堂堂张大将军,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就他那点子力气,根本用不着上药。”张峰已经穿戴好盔甲,提了方天画戟,转身一看,不禁又连声催促,“你怎么还坐下了,赶紧走,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流言蜚语害死人,他是真怕赫连良卿夜入军营,传出去会有损她的清誉,但见她不为所动,想去拉她,又要避嫌,只能站在那干着急。
赫连良卿看着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暗自好笑,指尖轻抚瓷瓶纹路,随意打量起烛火在药瓶上投下的摇曳光斑。
“小满说打一架,你也就想明白了。”她忽然抬眸直视张峰,“但我怕他希望落空,想来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明白了,或者说,让你自去请罪,你听是不听?”
帐内酒气与药香纠缠,张峰皱眉盯着赫连良卿,沉默良久,才挤出冷笑:“他倒是会摆主公的架子!”
“你这话可是认真的?”赫连良卿也瞬间蹙起了眉,见张峰不说话,她突然狠狠将瓷瓶拍在案上,琉璃底与木案相撞的脆响,惊得张峰都冷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要真摆架子,就该让亲兵押你游营示众!”
她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张峰面前,逼得他连连后退,“他是主公,一言一行都要为全军考虑,来之前就已因粮草和出兵问题与哥哥争论过一番,心情本就不好,即便如此,还在念着你伤重未愈,千里迢迢赶到这儿,人还没见到,却先受了你一份大礼。”
张峰被他逼退到帐角,已是退无可退,又听赫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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