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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立在一旁等她，见人出来，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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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是真话。其实我懂，若换了我，妥协也是千难万难。但我想不通，峡州偏远，陵县蛮荒，此去只怕诸般不易。你为何决绝的要去那儿做县令？但凡讨巧求陛下一句，都不至于是这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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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敛了眸子，随手拂去泪痕，温声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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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阅尽起落悲欢，闻夫子讲经，观陛下理政。万民社稷与维护皇统孰轻孰重…我有执念，有未解之惑，不愿也不能糊涂混日子。身为女官，却逃不出联姻固朝局的命运，实在可悲。这些年我在为何而努力，我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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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别过了视线，不忍看萧郁蘅支离破碎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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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即便妥协留京，即便陛下取消婚约，仍留我辅臣高位，我也茫然不知前路。能为一方父母官，办实事护百姓，未尝不是我的幸事。此去陵县，我不愧本心，不愧君恩教诲，唯独…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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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良久，萧郁蘅回味着苏韵卿的话音，努力扯出了一抹笑意，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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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音，万望珍重，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我是君你是臣，你我的关系我说算。你的筹谋，我会尽力实现，争取早日与你扬鞭策马。你还是幼时模样，初心不改，你从未负我，未负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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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苏韵卿得此应承，满心宽慰，弯了弯嘴角，“回去吧，我看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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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的，我看你走。”萧郁蘅没有依从苏韵卿的建议，握着马鞭固执的立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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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僵持许久，最终苏韵卿选择妥协，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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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天地间，小马车顷刻就被黄尘遮掩，只有官道上远走的两行车辙，无声印进了萧郁蘅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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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刻，苏韵卿南下的消息就先萧郁蘅一步，传进了宣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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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凌闻听消息，眉心一紧，话音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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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她硬气得很，当真敢去，那就由她折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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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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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风径直吹向西北, 小马车背道直奔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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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的鹅黄演变成萌动的翠色，绿油油的纤软柳枝轻拂，鸟语花香的春日氛围愈发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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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 苏韵卿抵达峡州时，入眼的是四面碧翠的重峦叠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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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载光阴, 她不曾见过如此密集的山峦，乌泱泱浓郁至青黑的翠色入眼, 令她深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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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风景虽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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