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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眼窝酸涩，趁着萧郁蘅与她抱在一处，悄然将手中叠好的油纸揣进了她怀里，附耳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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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收好。我走了以后，你要事事审慎，照顾好自己。峡州也有糕饼店，有事记得传讯，我会遣人去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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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后悔吗？今日这般结局，你可曾为自己的固执后悔过？没了在京施展抱负的机缘，只能远赴蛮荒，大起大落的，处境地位云泥之别，你可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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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抹了眼泪，一本正经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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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垂眸一叹，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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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为官之心，我不悔。陛下给了我希冀，又亲手灭了我的念想，我心如死灰，不愿做联姻工具。你我自幼相伴，我心高气傲的臭毛病你最清楚，困于深宅，我做不到；摧眉折腰讨好道歉，卖乖告饶，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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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默然听着，只垂眸给人理了理衣衫，她喜欢的本就是苏韵卿的“心高气傲”，特立独行。苏韵卿有宰辅才，志在庙堂，的确不会愿为谁家妇，便是对她的深情，也不曾凌驾于公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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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包容着苏韵卿近乎张狂的倔强，一如苏韵卿包容她不合时宜的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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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随侍手里接过了两个包袱，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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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了些银票，还有珍贵的药材，你身体不好，别闷头苦干。剩下的是些皮毛，你怕冷，南方阴潮，让芷兰给你做衣服吧。我前两日绣了个荷包，趋避蚊虫的，不好看，但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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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弯了弯眉眼，从袖子里掏了个泥娃娃出来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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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臣还是喜欢你幼时日日笑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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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忽而侧了身子掩唇低语：“臣后悔了，当初不该招惹您。我们…不会有结果。此去路遥千里，惟愿公主，岁岁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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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落，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苏韵卿快步窜上了马车，“车夫，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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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萧郁蘅红了眼，一个箭步追上去，厉声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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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你这话我不听！你给我站住，我话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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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扬起了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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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见状，扯了马挥鞭追了许久，身后随侍一声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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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回来，您不能再往前了！无诏出京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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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早已哭得模糊了视线，听着马车外咬紧不放的马蹄声，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哽咽道：“车夫，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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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勒紧了缰绳，翻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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