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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洛京的距离算不得远，三日便抵达了空置已久的洛京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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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漫过芳草萋萋，树影翠微连接云阙，洛京暮春的蓬勃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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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朝堂琐事乱人心神，二人休息半日后，换了一身劲装，踏着黄昏的五彩云霞，往城郊跑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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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枣红色的宝马停留在洛水河畔的青草间，身后是绵延千里的高山，眼前是河谷肥沃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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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眺，马背上的风光大好，可以瞧见洛京的繁华高楼，鳞次栉比的街市，还有小桥流水人家中传来的傍晚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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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音，还记不记得四年前你我同游洛京那夜？”萧郁蘅忽而惆怅感慨的起了怀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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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难得的畅快。”苏韵卿视线停留在那袅袅升腾的炊烟之上，脑海里映着糖葫芦和小泥人，话音如烟雾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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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尽皆年幼，你便有兼济万民的襟怀，可我更喜欢茶点的松软，泥塑的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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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徐徐的吐露着心声，“若我没有生长在皇宫之中，大抵从不喜欢这些你争我夺的腌臜事。看寻常百姓衣食无忧时嬉笑怒骂的鲜活，才是我的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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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泥娃娃我一直留着。”苏韵卿觉得这话题有些沉重，便转了口风。萧郁蘅是个怎样的性情，她最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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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马车中的话，我…我答应你。”萧郁蘅转眸瞧她，满脸真诚，迷醉的红日映着她圆润的脸颊，染了柔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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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眉梢一紧，有些诧异的收回了虚离的视线，定定的望着萧郁蘅，良久，她才轻声低语，“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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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望着晚来归巢的一双小燕，抬手给人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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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乳燕有家可归，振翅翱翔才格外卖力。我不知归处何在，但燕雀尚且成双，你我皆是飘离于世间的孤女，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归途，我信你也倚靠着你。若非为难，你不会贸然说出这样的决定，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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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么？倦鸟归巢，相扶相依，当真是心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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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循着她的视线目送着乳燕回归山林，粲然一笑，话音却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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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林，风烟净。你我却无有这份自由，那日我冲动了，你的身份在这，即便远离朝局，也不见得日子安稳；而我，自幼被陛下摆布，来归何处，身不由己，唯有审时度势，筹谋自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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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状似释然的轻叹一声，“左右日后这些烦恼都丢给你就是了，前路都有你来替我掂量，我就不再执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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