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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仰首巴巴的望着苏韵卿，一张脸里半数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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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心思悸动，慌乱的抬手遮住了她忽闪不停的眼睛，随口敷衍道：“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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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所言不无道理，她二人的行止虽是为了配合舒凌逼出反贼一网打尽，但这些功劳说几分，如何说，如何诏告世人，皆是陛下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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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绩太高于她二人不是好事，可若说得不够，她们心里寒凉是一回事，日后在朝堂立足，难免声名要受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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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忖度良久，还是垂了眸子打量着萧郁蘅，审慎又小心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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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若是…让你放弃那个位置，只建树一方，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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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她所料，这话音入耳，萧郁蘅猛然抬了脑袋，眼底的不甘与挣扎，无助与失落尽皆撞进了苏韵卿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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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人回应，苏韵卿一把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心口，并不熟稔的开解道：“我乱讲的，别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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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郁蘅闷闷的应了一声，她太了解苏韵卿了，这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胡乱说的，尤其是正事，句句有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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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拿捏不透舒凌的心思，本当她心悦舒家，可今时又引了靖王来京，昔日也的确说过姑侄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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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靖王与萧郁蘅并不亲厚，只是先帝一早打发出京的庶弟罢了，约莫和在京的宗室皆不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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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这份思量，宫变时那些反贼对女子当政的反感，对亲女的谩骂，令苏韵卿心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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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性情不够狠厉，即便入主东宫，强敌环伺，明枪暗箭处处都是，她没有几分能护人无恙的把握。若出了事，便是此生追悔莫及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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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以苏韵卿对陛下的了解，舒凌若是心性坚定的愿立萧郁蘅为储君，也不该拖到今日都没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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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的私心，宁愿萧郁蘅远离那个冷酷无情的宝座，带着富贵荣华偏安一隅，稳妥和乐的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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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不做储君，她能与人厮守一辈子。若做了储君，她们在人前便只是蓝玉所言——君臣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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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两人各有心事，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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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蘅搅扰了苏韵卿的睡意，自己却窝在苏韵卿晃悠悠的心怀间入梦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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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一场谋逆闹剧后，她便贪恋上了苏韵卿的稳重，只要身侧有这人作陪，她就分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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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轻车简从，除却亲军护卫和十余随侍再无旁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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