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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淮南月道,“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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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官周身的黑气慢慢散去了。她盯着淮南月看,半晌,摇摇头:“不必了。太危险了。姐姐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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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已决,你放心。”淮南月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约莫是为了宽慰人吧,学着秦问川的模样冲她wink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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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先借我一样东西。”她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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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恒阳王府五世子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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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状尤为惨烈。七窍流血,口里满是不知名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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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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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怨已结,无挂无碍的魂魄便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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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官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她笑时很好看,脸颊有俩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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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轻声道,“今生虽被卖来了这儿,但能见着姐姐,我也是无悔了。待来世,咱们还在一块儿,我做你最爱的藕粉桂花糖糕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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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白日里一直卧在炕上养病,昏昏沉沉地做了好几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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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阴雨连绵,所有女孩子都站在木桩子上练功。师傅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她们并不被允许擦脸或低头,只能任由雨水浇在头顶,而后从面颊上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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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木桩子高得出奇,有女孩撑不住,脚一滑便从顶上跌下去了。但她的躯干仿佛是棉花做的,跌在地上没发出什么响动,也没断腿没流血,看起来比21世纪天天在马路牙子上疯跑的小学生还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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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一声不吭地抱着木桩重新爬回顶上,继续单腿站立练习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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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挑了一下眉,并不敢赌自己倘或摔了会如何,因此心无旁骛地学金鸡独立,站得笔挺,腿脚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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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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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桩子足有两米高,淮南月在空中调转姿态,轻盈地落了地,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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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木桩子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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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便回吧,然而下一秒,她的脚又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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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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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控制着力道与角度,在落地时没让自己出啥事儿,不成想刚站上木桩后,脚便再度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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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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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受伤就无法进入下一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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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悠悠一声长叹,任命地直挺挺跳下木桩子。紧接着她便听见,脚踝处传来了格外清脆的“咔吧”声——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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