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轻易地去坐在这个位置上。自打搬进这所房子之后,这个位置就牢不可破天经地义地成为了谢天祥的专有座位,坐在这个位置上,背靠坚固厚实的墙壁,他心中踏实。
黑色墙柜的上方墙壁上挂了几幅镜框,其中错落而整齐地布满了照片,那张和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照片还是文革开始后在矮小的老屋外面前面,由大儿子明乾专程带着相机从北京城赶回来为大弟弟明坤参军送行时照的,照片上的明坤眉开眼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憧憬;三儿子明仁也替二哥高兴得挺拔起了胸脯,本来已经上了中学的他硬是翻出一条红领巾系在脖子上装饰自己!老四和老五以及二丫头明月却显得有些拘谨,甚至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那时候的明礼就像是一个容易受惊的小老鼠一般偎缩在父母亲和哥哥姐姐中间,时刻需要别人的呵护。这人的变化可真大,如今的那个偎缩的老五也已经当兵复员并且顶替了父亲谢天祥做了厨师且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不再是那个害羞偎缩的“小老鼠”了。
想到这里谢天祥暗自笑了。那个时候有点好吃的都要秘密地锁在墙柜里,等到没人的时候,小脚李玉容才偷着拿出一块来给老儿子吃。亏得那时候明乾一家三口在京城了里生活,一年中除去年哪节呀的,难得回京东新屯村几次,要不然大孙子谢远还不得和他老叔明礼争嘴吃?!现在看来,倒不是大孙子谢远和他老叔明礼争吃争喝,反倒了老叔明礼和二哥明坤的儿子谢新争嘴吃了!自打1970年代初谢新出生之后,全家人的目光与呵护即刻从明礼身上转移到了这个孩子身上。明礼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再不是需要别人搂抱说些温情话儿的小孩子,他至少也该算得上一个大孩子了,都已经有了两个侄子,自己还不是大孩子?!但逢到柴灶大锅中的那唯一的一碗白米饭端出来的时候,明礼还是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来,在早先那可是他独享的福利待遇,如今被自己的侄子谢新夺了去,他心有不甘,但又不便发作,于是心生怨气,进而掉下来脸子撅起了嘴巴皱紧了眉头,一副被人欺负后欲挺身而起予以反抗的形状。
后来又进一步表现在行动上,他开始摔盆子打碗儿,甚至开始打猪骂鸡甩闲话,那猪被打得缩进猪圈的墙角里不敢出来吃食儿,那鸡则窜到院墙上当起了“骑墙派”,见他过来便屏住呼吸警视着,一旦见他猫腰捡东西就即刻惊叫着跃身到墙那边儿去,生怕动作慢了被明礼手中转头瓦块儿之类的给楔中了然后疼得呱呱嚎叫着摔下墙头。院子里隔长不短就会有一只鸡“金鸡独立”地站立着,即使明礼再拿着木头棍子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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