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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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药的先去熬药。”阿花想了想，吩咐道，“这屋里不留人，一会儿你们且都散了。药熬好送到门口，我来看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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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面面相觑。新夫人好阵仗，一个伺候的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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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睡觉吧。”阿花不为所动，“忙了大半夜，着实辛苦。明日后厨给你们添肉菜，凡是今夜伺候叁公子的，都到管家那里画名儿，一人再领一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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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说加餐加月钱，一个个喜不自胜。纷纷谢过阿花，躬身静步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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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处好干活。阿花深深呼吸，掌中涌现一团赤红妖力。叁公子是肉体凡躯，禁不起太大力道。她将妖力小心拢做一条红线，自寸关流入，缓推至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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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镇八方，驱鬼魅病邪。赤色妖力入体，叁公子呼吸逐渐均匀平和。阿花悬在喉咙的心掉回肚中，把熬好的汤药端在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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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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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公子没力气抬头，张不开口。用勺子喂他，却塞不进嘴里。阿花只好把他拖坐起来，扳开下巴，一勺一勺地灌。幸好他尚且知道吞咽，灌药并非难事。只是药草经滚水熬煮，不免折损一半药力。虽是对症方子，起效总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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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一条人命，不救白不救。阿花懒得计较，化出匕首向自己腕上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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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叁公子睁开眼睛的时候，窗纸朦胧透出清光，不是灯烛摇曳，而是晨辉熹微。屋里屋外寂静一片，他想开口叫人，冷不丁发觉床边拱着个乱糟糟的小脑袋：两弯新月眉，一双水杏眼。唇边挂着孩子气的笑，得意洋洋地喊他晏老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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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失而复得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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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一场剔透易碎的梦。那双不大温柔的小手，腥气浓重的汤药都是真的，并非病中思虑过度，孳生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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