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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个月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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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里,父亲会倒在灶台边。等母亲从地里回来,发现时身体都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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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帮我向系主任请假三个月!“傅长生踹醒室友,往旅行袋里塞了两件衣服就往外冲,“就说我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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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已有凉意。他狂奔过校园时,白杨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像无数只嘲笑他的手——就像当年他没能留住大哥一样,这次也来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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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晃荡了六个小时。傅长生紧攥着从校医室顺来的血压计,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邻座大娘递来一个煮鸡蛋:“小伙子,吃点东西吧?脸色煞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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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突然想起父亲最爱用腌辣椒下饭。那些红艳艳的辣椒,是不是正在一点点堵塞父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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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家门时,夕阳正好照在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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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母亲手里的葫芦瓢掉进锅里,“你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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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生没说话,径直走向正在编竹筐的父亲。老人黝黑的脸上皱纹密布,抬头时眼神从惊喜迅速变成恼怒:“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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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让我量个血压。“傅长生已经拆开血压计气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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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啥量!我好着“父亲的话戛然而止。水银柱停在了180/110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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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已经递交了休学三个月的申请,留在家里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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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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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突然抄起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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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大姐在服装厂天天加班到半夜,你二姐嫁人时连新衣裳都舍不得做,就为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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