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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逐渐下降,随着机身剧烈的一顿颠簸,轮胎与跑道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窗外掠过成片的稻田,水牛在水田里慢吞吞地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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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停稳过后,舱门打开,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股江水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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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主任戴上墨镜,指着远处的接机人群,对着飞机里的一众老伙计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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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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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穿中山装的老者站在红旗轿车旁,手里挥着顶草帽,旁边站着几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胸前别着红色的党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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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舷梯,脚踩在水泥地面上,方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当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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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有些错愕,难道是有轨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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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老陈快步迎上来,握住廖主任的手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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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战友,可把你盼来了!先去锦江饭店洗把脸,中午给你们接风,弄了点上海的特产,尝尝咱们这儿的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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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还有其他人呢!”廖主任指了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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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老陈和熟悉的同志们一个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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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一时认不出在场的其他领导,只得在一旁静静等候众人相互寒暄完毕。老陈热情地邀请大家动身,方言随着人群走向停车场,正午的阳光炽烈,将他的影子在地面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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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的公路边,一溜黑色红旗轿车整齐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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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被工作人员安排上了其中一辆车,车队缓缓启动,向市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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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此次下榻的锦江饭店,由董竹君于 1929年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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