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58节

像是对待她的那只丑玉兔一样，她每天晚上都是这么擦的，干涸的血痕一点点消失，他的面容苍白而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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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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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感受到他的手还在抖，但手背因紧绷而嶙峋漂亮的筋骨却昭示着他的力道，袖口滑落至他手肘，经年的旧疤就在细柳眼前，她忽然道：“陈宗贤死定了，无论他花多少钱，请多少江湖人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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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拧着眉，神情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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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雨梧看着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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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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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安静，没有风，也没有雨，只有明亮的日光掠窗铺陈，陆雨梧那双清润剔透的眼睛微弯，他的嗓音沉静：“知道圆圆，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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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怔了一瞬，随后她的耳廓很快泛起薄红，她面上却是平静的，挣脱开他的手，转过身往水盆那儿走：“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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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周世叔的任何打骂说教都不能使她屈服，她依然会梗着脖子跟周世叔叫板，但若是夸她两句，她就会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连话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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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说着讨厌爱哭鬼，却总是会在陆雨梧受欺负受委屈的时候，带他逃家，给他报仇，他的老师郑鹜冬天总是喜欢赖床，耽误陆雨梧的课业，她就跑到陆府，抽走郑鹜的被子，丢到雪地里，还用鸡毛毽子挠他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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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过去多少年，圆圆，永远是那个鲜活明亮的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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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他报仇，会给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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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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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将帕子在水中搓了两把，又拧干晾到架子上，她没有回头：“你只是太累了，过几日就会好，你还是可以写字，还是可以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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