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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日光烘烤着满城的水气,州署衙门后衙卧房中,陆雨梧才处理过臂上的伤口,一身衣裳还没来得及换,陆青山才松开他手上缠紧的细布,细布才一松开,剑柄便从陆雨梧手中落地,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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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转过脸,看见他的左手止不住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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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自己擦干净了满手的血污,陆青山很快换了一盆清水过来,陆雨梧站在那儿,将干净的帕子浸在水中,转过身:“圆圆,过来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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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走过去,陆雨梧像是发觉自己双手并用也拧不干帕子,他动作滞了一瞬,窗外投来的日光落在他苍白的脸颊,浓而长的眼睫轻垂着,他淡色的唇轻抿了一下,云淡风轻般,他温声道:“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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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走到帘内的屏风后,换下满是血污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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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俯身三两下洗干净自己的脸,一把拧干帕子却没再擦,而是走到屏风边:“陆秋融,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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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已经换好一身干净的内袍,他的手还在系衣带,却因手指不正常的颤抖而显得很迟缓,他说道:“我这里没有女子的衣裳,你出去找雪花,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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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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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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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衙里的这间卧房陈设简单,连屏风也是竹编的几扇,高度只够完全遮掩他的身形,陆雨梧转过身,湿润的帕子便顷刻贴来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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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屏风之隔,陆雨梧看清她那一张沾着水珠的脸,血污没有了,她的面容干干净净,眉眼艳丽而湿润,如同春花沾染融化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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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的脸也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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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一边给他擦,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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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很认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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