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第一,自当还属霁月世子,只因霁月世子太过神秘,神秘的犹如谪仙,与他大多为传闻,世人幻想描述,而往往所传闻幻想的事物总是过于美好的,美好的梦幻。
好比萧公子,比之霁月世子他一点不差,更乃琅京众女子喜爱,可若将他与霁月世子所比对,在他人心中终是落色一分。
奁阁与逍遥居,对岸相对,中间是琅京的内城湖,今夜的这里,烛灯映现,河灯迤逦,繁华锦绣,画舫水榭之上,才子佳人吟诗作赋。
仰头望了一眼高空圆月,星河闪耀着灿艳,马上就至亥时了。
又看了一眼奁阁。
眸中思忖,短短一息,抬步,继续往前走去,似要出城,却在一处偏僻之道折身又走回,然后拐进了一道只通一辆木板车走过的小巷。
一息,转身也走进了另一条小巷。
琅京的街,交错纵横,四通八达,若非熟悉之人,多半迷路。
一簪血玉簪。
走出小巷后,身上那股子少年郎的风流也消没,化作了苏家女的纨绔,步履大咧,完全无一点女儿家的娇柔,不时还十分不雅的脚踹路面石子,踢了前,滚滚落停。
南宁街这条道,自从苏家丑女名声愈发大作后,只要是稍稍长的俊俏些的公子哥儿都避着走,若不慎与苏家丑女撞上了,不等苏家丑女靠近,那些男子都会脚步极快的走离。
苏家丑女,虽德行有亏,可怎奈她乃苏家这一小辈中唯一一个女娃,上至苏老将军,下到苏将军夫妇及叔婶,其上五位亲哥堂哥,对其都是宠溺无比,才会养成她那纨绔乖张的性子。
比之躲瘟神还夸张。
这话,天下最美的美人儿,三年前是霁月世子,这三年间自是萧公子。
苏娆走去大将军王府后门侧巷,而与此同时,那交错复杂的小巷之内一位萧公子也转够了圈,又回去奁阁,满身酒气。
真的萧公子,假的萧公子,整整三年间,他终于找到她了,不需要再试探,她就是
苏娆仰头目视高空,绚烂的烟火,庆贺着云琅国新皇登基,如此时刻,那曾经的大秦王宫,銮天殿上,那人的丑恶嘴脸,是否一如九年前斩下她父王首级之时一样,那胜利的笑容,杀戮殷红,多么刺目,刺目的眼睛生疼生疼。
推开后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你们最后的遗愿,对娆娆最后唯一的要求,娆娆一定会听话的活着,哪怕明知仇人在前,哪怕再难忍,娆娆也不会拿这条命去陪葬。
直至云凌出现,他才收回这种仰望姿势。
折扇一面绘画着流云山峦,流云缠绵浮动,山脉此起彼伏,山间溪流,清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