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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 一座老剧院的门口, 换了个人引路, “老大在里面等你很久了，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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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引路人除了口吻清新不少，没了冲鼻的火药味, 连衣服都换成了颇有品味的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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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有礼貌的帮派，不愧是和霓之都官方有牵扯的组织，半黑半白, 尼娅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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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野蛮和文明碰撞后，形成了矛盾的纠结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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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这种井然有序的融合，带来的是高效的运作模式，在霓之都这块黑金大地上极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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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城外，高效的团体运作模式并不稀奇，每个拾荒者团队都会被生存的压力逼迫着紧密相连，就像守护着同一个巢穴的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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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城内，摒弃利益的冲突，达成共识尤为困难——分食血肉的食人鱼怎么会耐心磨着锋齿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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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尼娅无声无息地将周围所见如拼图般凑出黑旗会全貌的一角，感慨怪不得黑旗会能成为盘踞城市地下的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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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动上，她表现出一个雇佣兵该有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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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剧院进去，外面的粗犷风气俨然换成了难以描述的典雅——墙壁上是价值难测的艺术挂画，但隔两步又挨墙挺着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一身鼓囊的弹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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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尼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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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央，一张极为中性的面庞转过来，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能辨出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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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灰黑的皮衣，银白长发被齐整梳成背头，露出极有威严的圆额，上面墨般的黑旗纹身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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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方坐姿闲散，但尼娅很清楚那身精致的礼装下并不缺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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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缓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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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雇主，多蒂和我说了你要过来，正好午后在这看电影等你。”女人没有起身，而是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硬皮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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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有年代感的大荧幕上，放映着几十年前的电影，画质和如今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多了股祥和、复古的感觉，缓缓走着琐碎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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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并没有急着坐下，依旧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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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面装了双瞳的义眼，面部也像雅也一样植入了人工皮质，是透亮的蓝银色，遮住鼻翼下的左半部分，侧颊刻着几道锐利的疤，并没有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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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面容并不对称，却异常协调，躯干的比例可以看出来女人比她还高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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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蒂告诉我，雇主是寒鸦，黑旗会的代理人。”她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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