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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一被抽走，墨卿手中倏然空下来，于是拢起细白的指节，轻轻勾点在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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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有趣的，城外你不是最了解，一片灰突突的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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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听出那人的敷衍，更近几分，端详那张被灯光衬得柔白的脸：“你又不是拾荒者，总有荒土之外的容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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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沉默下来，平缓的呼吸打落，像是婉拒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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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答，尼娅膝盖顶着坚硬的床板，又向前蹭了蹭，指尖隔着睡衣戳了戳那柔顺布料下的肩膀：“你是从哪儿移民到霓之都的，总不能像我一样是个黑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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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吃闭门羹这套，人都在自己的床上了，总要交代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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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无奈地敛眸，温凉的目光落在身侧光洁曼妙的曲线上——此刻的佣兵像是一条缠人的雌蟒，将她当做不肯松口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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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训练的差异，那条匀称修长的腿上充斥着丰润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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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黄色的哑光短裤，包裹至腿根不远，勒出浅淡的一圈细痕，将肌肤的弹性与质感彰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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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空间本就不大，雇佣兵没有给她留多少位置，炙热着挤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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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嫌她压迫得紧，干脆侧躺下去，手掌撑在耳廓与颧骨之间，微湿的墨发如瀑般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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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攥起被单的一角，唇齿动了动：“你听过霍博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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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有名的废墟之城？”尼娅眼神微颤，心中升起某些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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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博坦，坐落霓之都百里之外，在前公司时代曾经是一座联邦管理下的边陲小镇，规模连卫星城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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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罗氏合金在霍博坦地下探测出稀有矿石，霍博坦数年间从小镇飞跃成工业大城，金属资源贸易的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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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多家公司先后加入了对霍博坦的争夺，以罗氏合金为首挑起的一场地方规模战争难以避免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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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脉上的蓝金之城，当时是这么称呼的。”墨卿毫无波澜地开口，羽睫低敛，在扇叶下像是忽闪着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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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下至千米矿坑，上至坠落的浮天钻塔，霍博坦成为了一座最华丽的废墟——资源枯竭前，城市先在战火中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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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中有一小半都和那朝夕的辉煌一同埋葬，更多人则在动荡中流离失所，被迫向城市四周的旷野开启迁徙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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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的声音低哑，尼娅却从中听出了刺骨的冷意，在那血肉间无声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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