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一个初秋的早晨,冷清的田地里结了一层白霜,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农村小院,一个两亩多地大院子里盖了六间泥瓦房。都说东北地方大,可不是么?东北这噶哒,地广人稀,家家都是大院子,就像一个空空的火柴盒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火柴头。很不相称,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出是新盖起来的,左三间正屋东西各一间,东屋住着刘德老两口,西屋住着儿子刘顺两口,刘顺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魁梧的身材,一头浓密的黑发下一个长圆形脸上的沟壑,写满了饱经风霜、果敢和刚毅,一副坚毅亲和的眼神透露出大多数国人善良、包容的性格。身上再穿上粗布长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媳妇是个干净利落的农家女性,两只小脚真称的上是三寸金莲,脚上总是穿着一双红彤彤好像红辣椒似的小红绣花鞋,刘顺的媳妇年轻漂亮,眉清目秀,别看四岁就开始缠足,两只小脚被紧紧的缠着一点都不长,正好只有三寸,走起路来很慢,扶着墙。刘德的媳妇叫平儿,因脚小被当地人们认做是最好看的,才嫁给刘德时,身上穿着自己织的粗布大襟衣,总有股小家碧玉的气质。西屋住着刘顺小两口。西屋旁边还有一间正房盖起来了,只是把主梁柱搭上还没有搭椽子,上房泥。门也没有,里面随便堆放着麦草、土坯,几根椽子,看着很不起眼。院里墙角戳着挖地的镢头和铁锹,一个犁地的犁在旁边,墙边还放着两只柳条筐、一个背筐,背筐里是刘顺捡回的一筐人粪。
刘顺是这家的大哥,母亲早丧,父亲又续弦娶了邻村的楚家二女平儿做填房。刘顺有了继母,日子过得咋样,冷暖自知。
十年间,后娘生了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一家人的日子全靠刘顺和他的老爹俩人操持,刘顺和媳妇成了家里的主劳力。后娘先后在十年期间生了五个弟妹,直到三个弟弟都各自娶妻生子,两个妹妹也嫁了人,刘顺依然是家里的壮劳力之一,刘顺不但要养自家老婆,还要养父母兄弟几家人,刘顺的爹年纪大了,力气活干不动,只能干点打杂的活,家里的地全凭着刘顺这个庄稼汉在操持。看自己的大儿子这个老实的庄稼汉负担一大家子太累,大媳妇生了几个孩子都没保住,也与生活条件太差,营养不足有关,孩子得了病没钱治,挺几天,实在挺不过去,就没保住。
大年三十儿做年货,家里人口多,吃饭吃菜都是按照人头分,无论大小只要是人都按一份儿算,炸了一大盆油饼,每家把自家的盆子拿来装满油饼领回去了,只有刘顺分了两个小油饼,刘顺拿回来把自己那份吃了,剩下一个递给珍儿说:“这是刚分的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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