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盏中摇晃的酒液如同男人晃荡的内心,喉口干涩,眸光低垂,玄桓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掩藏自己企图逸散的情绪,发僵的指尖却握不住掌中绯色婚帖,在两人目光交汇处,任由滑落的瑰红沉重而又轻无的掉在地上。
“逝者已逝…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数十万年来,他很少看太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如此炽热明媚的阳光就好像是对他苍白湿冷人生的一场磋磨与嘲讽。
“意义…?”脚边掉落的色调张扬的婚帖静置于地,半开合的扉页确乎还尚带几分掌间的余温,零郁收回目光轻笑一声,似乎把男人方才一瞬的慌乱尽然收入了眼底,沾染了酒香的茶盏混合着散出一股意外和谐的醉香,饶使在上界众神眼中都一盏难求杜康,如今却被男人随意地倾入本作他用的茶盏,毫不品味的一饮而尽:“其实生与死之间,本身便没有什么意义。”
“大家都说,自百年前濯黎辞官之后,天帝几乎再未有怎样笑过,兴许是政事增多忧虑朝事,也有人言这是对于青要帝君不负责任甩手而去引发又一轮朝堂争斗的隐怒,其实想来王妃当年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零随当年纵使医术高超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可以尽伏低做小、拉下尊严伪善而温和地笑着讨好每一个人,一步一步带着王妃的血脉将前任天帝所做的一切尽然颠覆,也包括他的性命…”
零郁垂眸,出神地摩梭着已然饮空的杯盏自顾自笑起来:“他已然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神,不需再向任何一个人笑了。”
“在人族的这些年,偶尔午夜梦回,我也曾生出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懊恼与追悔,或许当年大哥没死,也或许那日我没有答应王妃将他带回上界的请求,如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浅珀色的视线长长望向手侧那盘似乎已然陷入死局的残棋:“毕竟这上界的棋局,踏错一步,便是一场无可挽回的败局。”
面前男人嗤笑一声,最后如同那盏空荡荡的茶杯一样,茶意的升腾似乎到头只转作了眼中半醉朦胧:“我有时候真嫉妒他,嫉妒那日代他去赴会的明明是我,第一个认识神荼的也明明是我,她随手相赠的原灵玉令我苟且至今,可到头来的今世,她却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就好像,我的出现只是一个需要被人为纠正的错误。”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全部的爱,无论是她的还是王妃的他本该死在濯黎新婚那日爆发的那场星潮里,他毁了她的一切,她明知这是一场无法止息的大火,却义无反顾地走入深渊。”
“与其说是耿耿于怀,如今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你是骗我的,那个人是骗我的,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