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晋,娴福晋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玢儿在替我挽发时耳语。我抬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拿一支青黛走到外室。
果然,咱们十七爷最是风花雪月之人,是该与他多些赏花煮酒,诗词琴曲之事才好。他牵着我走在连廊里,天气不甚晴朗,带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我故意轻咳了两声,引得他侧身把我揽进臂弯里。
“本王与沁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哪里怕人笑话。”我从未想过浣碧与他竟称的上有情人,恍惚间只觉得他凉薄,却也意识到我所了解的那个为爱痴狂的十七爷,并非只能如原书那般对甄嬛一往情深。
“见过娴福晋,早听说娴姐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像沁儿目不识丁,幸得王爷垂怜。”我故意恶心她。
“姐姐乃名门贵女,与王爷天作之合,沁儿只是芥子微尘,能侍奉王爷左右是沁儿的福分。”我轻拽允礼的衣袖,本就不是正宗大家闺秀的我干脆和孟静娴不一个路子,让咱们王爷也享受一下养成系的快乐。
用餐过半,阿晋来回,“王爷,车马已备齐,可以去探望太妃了。”一行人坐上出城的马车。
“玉沁谨记额娘教诲。额娘放心。”
“福晋,药准备好了,那边本就身子弱,这药慢慢地下下去一定能让她不孕,咱们也算是永绝后患。”芍药心狠,不愧是永寿宫出身。
王爷来到常青阁时,我正伏在案前作画。我装作认真投入未发现他进来的样子,“沁儿在画什么?”他用双手圈住我在我耳边说。
我指指他心口,“下句是,长亭诗句河桥酒,一树红绒落马缨。沁儿也记不起是从何得知,但忽然就浮现在心里,就作了这画,提了句诗。”
恍惚间,听到他在我耳边说,“本王闲时陪你练字如何。”
鸳鸯交颈,长夜漫漫。
“小姐,王爷已经两夜歇在常青阁了,您也该早做打算才是。”孟静娴带进王府的嬷嬷提醒着,手里给她卸着钗环。
罢了,谁让她自己痴恋允礼日久,旁人议论些便议论吧。
旦日清晨,宫里的消息递进了常青阁。
我默了一瞬,忽然发觉应该择日进宫与长姐说明些情况。如今瓜尔佳文鸳未死,安比槐的贪污罪证也未曾递进朝廷,更别提用纯元皇后真正的死因扳倒皇后。可是这桩桩件件该如何言说?还需仔细思量才好。
“沁儿在想什么?”他停在我身侧。
“沁儿不必忧心,这些年我搜集了不少瓜尔佳氏的罪证,只待时机成熟,自会有人呈上参奏。”
“玉福晋,底下的庄子来报今年的收成。”是王嬷嬷在外室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