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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离开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来，他们家没钱在城里买房，二来，这座山头是祖上传下来的唯一的东西，要是走了，连种地的地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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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叹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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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从山下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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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叔！”小欢喜挣脱了爸爸的怀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甜甜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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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欢喜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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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业高兴到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摸了摸她的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放在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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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富睁大眼睛，瞪了一眼高兴得找不着北的金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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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这东西贵得很，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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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喜冲他吐了吐舌头，当着他的面吃了糖，又飞快逃离了犯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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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穿着红衣裳的金欢喜就溜到了山下，像个飘动的塑料袋在山间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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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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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富朝山下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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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业笑呵呵地站在他边上，看着金欢喜越跑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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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你家这孩子，是不是要上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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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富叹了口气，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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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喜都要上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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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金欢喜只在几公里外的小学读过两年。因为山路遥远，又被同学欺负，到了最后，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就是不愿意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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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钱？”齐振业顶了顶他的肩膀，打趣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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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学→种地→生孩子→没钱上学→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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