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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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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下一片失望的声音传来,金老师不为所动,瞪着眼睛在班里扫视一圈:“抓紧时间,要不然讲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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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对于教室里面的情况半点不了解,她也不关心。她一边速度极快地下了楼,一边穿上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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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的第一天,几乎所有的班级都压堂了,走廊里安静得很,连个鬼影都没有。所以张璐再怎么速度快,也不用担心撞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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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下到学校教学楼的大厅,又推开厚重的大门,掀开军绿色的防风隔热帘,终于看见了外面一片白茫茫中忙碌的那些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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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正在忙碌着铲雪的人有高有矮,他们各自领了工具,较为集中地在操场的北侧国旗台附近清理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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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外套的颜色来看,这些人很可能都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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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张璐原本兴奋的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下来,她在口袋里握着手套的手指不由得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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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忆了下,之前那个小姑娘,她穿的衣服……好像也是深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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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便又高兴起来,她大跨步走到铲雪的人群中,像模象样地也去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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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工具的正是牛主任,他见有人来领工具,下意识地就要发放,结果在看见那顶毛线帽之后又停住了手:“张璐?你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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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啊,给学校清雪。”张璐语气极为坦然,“这不和大家一起嘛,融入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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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你少跟我贫嘴。”牛主任把工具收回来,撵人,“你给我上课去,高三生还不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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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逸结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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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老实回去上课去!”牛主任瞪着眼睛说,“马上高考了,你能不能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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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什么点心?”张璐笑嘻嘻地说,“那既然您不让我干活,我可就自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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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主任没招了,只要不捣乱,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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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转向离得最近的人——这人穿了个深灰色的羽绒服,她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凑过去打招呼:“同学,用不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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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主任斜眼看她,一副懒得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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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张璐打招呼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长满了青春痘的脸——是个男生,“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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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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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毫不犹豫地转向下一个人,还是那句话:“同学,用不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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