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出言语,此番晋京,嫌家眷太多,遭人非议,有意让我回娘家独居,你看,这算嘛回事儿?”
孙太太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丈夫种种乖张行为,不免悲情顿生,有同病相怜之感。她一时语拙,只搓着手反复叨着: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潘太太汪然出泪,边擦鼻涕边数落:
“这个没心烂肺的东西,当初他白丁一个,不名一文,投到我父亲门下,招赘为婿又大把银子供他开销,这才走上宦途,从此发迹,如今才得势,便要遗我回娘家,真正忘恩负义!”
孙太太心里雪亮,潘大人的岳父是浙东有名的盐商,家资巨力,富甲一方。潘大人的官运,全赖老泰山银两支撑。但妇道人家面对负心男儿,莫可奈何,空自垂泪而已。
孙太太陪着潘太太流了许多泪。
“我不能让他弃了!”潘太太咬牙切齿道:“他会使银子升官,我亦能用钱拉他下马,有钱能使鬼推磨,横竖花钱斗法罢了。”
“好妹妹,想开些,莫可乱来。”“我只求姐姐帮我一忙,其他毋需过虑。”孙太太怔怔地瞅她扭曲得变形的一张胖脸,生出惧意。“我手无缚鸡之力,能帮你什么忙呢?”
“姐姐能,杭州城内外谁不知道孙先生的大名”
潘太太摸出一只细袋,解开线口,孙太太眼前豁然一亮,各类珠宝玉器五光十色、灿灿生辉,翡翠如意、祖母绿玉烟壶、猫儿眼戒指、珍珠项链,看得她目瞪口呆,眼花缭乱,惊叹莫名。其中一颗夜明珠,大如鸽卵,幽幽莹光,珍贵无比。
“这都是我平素攒下的私房,若典当为银票,姐姐你估量价值多少?”
潘太太盯着孙太太问道。
孙太太见过不少官眷商妇的私藏,她估价潘太太的这些珠宝能值百万之数,立刻明白对方的来意,要用兑换的银子拖住丈夫北迁,来个鱼死网破。她暗发怵:潘转运使圣眷正隆,倘若得知孙家帮助他太太与之斗法,岂不大触霉头?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日后潘家夫妇和好如初,自己反倒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孙太太飞快转动脑子,寻找托词。
“好妹妹,你的难处我知道,为姐很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是这些宝玉价值连城,当家的虽开着钱庄,却不知道典当行情,估价少了妹妹岂不吃亏?”
“姐姐怕是推托之辞吧”!潘太太沉下脸道:“全杭州城谁不知道孙先生在宁波开了一处典当行,开张大吉之日,我那冤家还专程去致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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