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躺在地上,用后脑勺狠狠的撞击,眼眶红的充血,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一天,死去的不止帝牧谦一人,他带走的是许多人的灵魂。
遗体两个字说出来像是吞了刀片似的,鲜血淋漓。
“主人的遗体被三位前辈带走了。”邱卉低下头,“他们……回家了。”
他又没有家了。
现在追大概还能追的上。
“主人说,天下需要你,你得打完这场仗,你得踏平玄武国。”
邱卉看了他一眼,很是平静的说,“那个给你下蛊的人,你就不想去见见吗?”
“没有。”邱卉平静的看着地面,“在柴房,你去吧。”
那个罗生,死一万遍都不够。
退到一边不敢直视南宫寰宇。
墨金仍旧在昏迷中,罗生的那一脚实在是太重了。
罗生如何被折磨的邱卉不想去看,他只知道,柴房里的惨叫声持续了快一个月,每天,每时,每刻。
邱卉一直跟在南宫寰宇的身边,恪尽职守的完成他主人的遗愿。
唯有一直中立的朱雀国没有受到波及。
“我想去云雾山。”
邱卉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了些,一个多月了,他也想回云雾山,他连主人的葬礼都没能参加。
“我也想。”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两人说走就走,连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就出发了。
三人一路狂奔用了十来天便赶到了云雾山。
邱卉的难过无法言说,他跪在山脚下有些委屈,“阵法被改了,我也回不去了。”
“弟子求见师父。”
他不知疲惫的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嗓子哑了也还是继续重复着。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爵沛一身白色的衣衫,两边的鬓角都花白了,可见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么的痛苦。
“啪”
南宫寰宇半边的脸都麻了,身子被打偏到一旁,耳朵嗡嗡嗡的直叫,嘴里一股铁锈味。
白爵沛冷笑一声,“可不敢当,摄政王殿下还是回去吧,云雾山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白爵沛看了他一眼,“邱卉,你既然选择跟着南宫寰宇,那便不再是我云雾山的人,你可想清楚了,还要跟着他吗?”
“主人之命,不可违背。”
“你们走吧。”
他刚一转身,南宫寰宇跪行了几步,扯住了他的衣袍,卑微的请求,“白前辈,我求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南宫寰宇紧紧的抓着白爵沛的衣袍,卑微的叩首,“前辈,前辈,我求您,求您了。”
邱卉也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