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冷月,忆起秦容尘儿时追在身后唤母后的亲昵,再看如今朝堂上那冷峻挺拔却生疏寡言的身影,懊悔如潮水漫上心头:是不是打从一开始,放手让他与林冰霜结缘,顺应本心去活,便不会有这诸多悲剧?母子也不至闹到如今这形同陌路、相对无言只剩尴尬的境地。
每念至此,泪便无声滑落,湿了枕巾,可悔恨却如烙印,深深刻进灵魂,再难消弭。
“明天就要离京城了,你好像不太高兴。”深夜时分,寒梅山庄内静谧得只剩风声拂过梅枝的簌簌轻响,苏逸景手提一坛江湖烈酒,大步跨入院中。
只见秦容尘孤身一人坐在石凳上,仰头对着那清冷月色,仿若一尊凝愁的石像,周身散发的落寞气息,即便隔了数丈远,也扑面而来。
秦容尘闻声,缓缓转过头,月色勾勒出他略显憔悴的轮廓,眉头轻蹙,眼底藏着化不开的郁色,却仍强扯出一丝笑意:“逸景,坐吧。这京城……终究是有些放不下的人和事。”声音沙哑,透着几分疲惫。
苏逸景走近,“哐当”一声将酒坛重重撂在石桌上,顺势坐下,抬手拍了拍秦容尘肩膀:“我就知道你心里憋着事儿。咱兄弟面前,别藏着掖着!不就是那档子情伤旧怨,还有和太后之间的疙瘩,这一走,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他拔开酒塞,浓烈酒香瞬间弥漫。
秦容尘接过苏逸景递来的酒碗,轻晃着里头澄澈酒水,似陷入回忆漩涡:“我在这京城,爱过,恨过,失去太多。林冰霜的血海深仇、云霜的无辜殒命,桩桩件件,皆如心头刺。还有母后……曾经我敬她爱她,可她那密不透风的掌控,生生毁了我的半生欢愉。”言罢,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得眼眶泛红。
苏逸景皱了皱眉,夺过酒碗再斟满:“别老盯着过去不放!你想想,出了京城,天地广阔,有的是咱们逍遥的地儿。去塞外纵马,大漠孤烟里驰骋,把这些烦心事都甩在脑后;去江南水乡,自由自在”
秦容尘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释怀过往,又怕辜负那些因我而逝之人的期许。京城虽伤我至深,可根还在这儿,血脉亲缘、回忆羁绊,斩不断,理还乱。”说罢,抬眸望向宫城方向,目光悠远而复杂。
苏逸景灌下一大口酒,一抹嘴,恨铁不成钢道:“秦容尘,你可别犯糊涂!留这儿你只能继续烂在回忆里。太后那性子,改不了!你不走,等着再被拿捏,重蹈覆辙?听兄弟一句劝,明天麻溜出城,江湖路远,边走边忘,再回来看这京城,心境就不一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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