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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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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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唐推开门进来之前，他想过很多方唐的反应，或许是唾骂，或许是恨他，或许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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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现在，他在方唐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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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主动提起的话题，居然是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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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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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觉得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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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在对待这个omega的时候，有任何类似局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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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位的，是控制着这段关系的。是主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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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并不是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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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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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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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方唐想了想，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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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想见你一面，即便你不要求，我也会来见你的。我有话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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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一怔，“你要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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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唐问他，“你做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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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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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一样的语气，像问他，像问自己，问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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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止住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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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omega冷静，淡然，坐在讯问室天花板冷白刺目的灯光下，拢聚着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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