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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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孩儿跟随季君笑,又露出牙齿。

季君捯饬得很快,他知道季鹤根本信不过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自己再打扫几遍的,便余出时间给他。

他铺开,躺下去才问,“你要睡哪个呀,凉席好…凉席宽敞……”

晨起,季鹤一向是最早的,先温壶茶,再绕着书柜巡视三圈,确保没有落灰和被阳光晒焦的状况,就抽一本留着自己看。

书店向来不是会挤满顾客的快消店,尤其是早上到上午这段时间,几乎是没人打扰的。季鹤往常最喜欢用这段时间练字,一写就定身,直到午饭。

季鹤等到心烦,季君才迟醒了,他一醒,那小孩儿立刻睁开了大眼,乌黑的眼珠盯着季君打转,压根儿不敢瞧别的地方一眼。

季鹤将裁减成条状的字帖铺在一旁,随意挽了发,刚拿起笔,看见一大一小拉着手出门去,又重新埋头。

身后那小孩儿依旧在。

季君抽了几张纸垫在棋桌上,拿两个宽口碗来,豆腐脑儿往里一放,推给小孩儿一碗。然后象征性地问了季鹤一嘴,“你吃不?”

书店迎来的第一位不是顾客,是肚子腆得比季君还大的黄秋风。

他打眼瞧着站在旁边吸溜豆腐脑的小孩儿,“哟,洗干净了这么俊,单眼皮眼睛还能这么大,不像你豆豆眼。”

“怎么着?留下不,”黄秋风在附近小区的妇女儿童协会上班,福利不错,早餐七八种,他肯定吃饱才来的,却也没拒绝,两三口咬完包子,鼓着腮帮子呜呜囔囔地问,“能跟小鹤做个伴。”

黄秋风着急了,“欸,你昨个怎么说的,这我都给那几个娘儿们说了,你可知道她们的嘴啊。这不,捐的鞋都让我带过来了。担心手续不是,你放心,有我在,这个后门怕走不下去?你要给上户口,我跟毛局下个棋的事儿。”

“人家是局长,”黄秋苗低声笑,“别说棋了,就是臭的脚也有人捧。”

“娴嫂走了几年了,你又天天不着家,小鹤才埋怨你吧,你给他身边儿留个人,”黄秋风伸手拍旁边小孩儿的后背,不小心把人手里的包子打掉了,“说句不中听的,哪天你嘎巴一抽腿,这小孩儿还能给小鹤帮衬,当个保姆。”

黄秋风见人不应,心里着急。

牵址也是个麻烦事,索性带着剩下的小孩儿到县里合并去,那里领养率比市里还高,就是条件差些。

实话说,好夫妇凭什么领养只会傻笑的人儿,黄秋风认为自己是不忍心,所以找了比自己更不忍心的季君。

黄秋风一听就知道妥了,藏不住欢喜,“打算起什么名儿?”

黄秋风点头称赞,“好名字。”

柜台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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