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股水味儿令季鹤感到恶心，他啪的一声甩上浴室门，手心抵住痉挛的胃，缓了好大一阵儿才挪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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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进来，季君先天不足的心脏一紧，毛巾在那捡来的小孩儿头上一呼噜就赔笑脸道：“这是我的毛巾。浴室……我明天就收拾出来。正好你来了，借他件儿衣服呗，我的太大了。”季鹤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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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又说，“那明天也不能让他顶着我的老头衫送去孤儿院吧，搞不好怀疑咱们虐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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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底下的小孩儿一激灵，瑟缩的肋骨剧烈起伏，但又有意屏息不敢发出声音，似乎是从季君的口气里察觉到谁是这家里的主人，于是害怕地盯着季鹤，露了几颗牙齿，很紧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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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转过身，拉开柜子，拿了件白色短袖和他从来不穿的短裤，尽管是扔过去的动作，但并不算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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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恰逢季君脚麻，朝后挪了半步，那衣服正正落在小孩儿的头上，季鹤轻轻皱了下眉头，眼皮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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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要洗澡，浴室现在就要收拾，你把地拖干净，花撒洗手池我来消毒。他不能跟我睡在一起，跟你睡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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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季君拽走小孩儿头上的衣物，拉着他离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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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重获光明，一时模糊了方向，摇着脑袋，不留神瞥见即将关合的门内，浴巾褪到腰窝的季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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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把他抱到藤椅上，拿出短袖套头，他便自己伸出胳膊去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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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穿衣服，真厉害，”季君递过去短裤，“这条是黑色的，季鹤不喜欢，没穿过。其实还挺好看，你穿着刚好，但是是不是有点儿松……改天给你换条。今晚就这么睡吧，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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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亮着眼睛，慌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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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该会说话了呀……难不成是个哑巴。”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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