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从此,他们相依为命。
奶奶跟他说,她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后来没有在一起,至于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奶奶没有说,只说,太年轻就遇到太惊艳的人不见得是好事,可她不后悔,她纯粹的爱过就无憾。
无憾吗?
好想燕绥啊。
两滴,
像断了线的珠子,已不由言央控制。
压抑了半个月的悲痛、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在这一刻像洪水决堤,来势汹汹。
好像……没那么疼了。
看来是真的。
荷花酥
言央转醒,偌大的床上只他一人,燕绥彻夜未归。
几年下来,在热门的几个接搞平台里颇有些名气,慕名专找他画的人不在少数,可言央没有远大理想,也不想出名,接搞只看时间和喜好。
当然,燕绥也给他钱,但他一分没花。
现在,或许除了远在国外的花群,怕是没有人记得世上还有一个言央。
不急着起床,燕绥不在,不用做早餐,言央自己也没胃口,昨晚吃的面仿佛还卡在胃里,难受得很。
梦里,像有人朝他走过来,随即一双冰凉的手触到他脸上,言央猛的惊醒,身体跟着抖了抖。
是燕绥的声音,他生活里最渴望的声音,他化成灰都分辨得出来的声音。
言央感冒了,突冷的天气和连日糟糕的心情,都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片刻。
只要燕绥想,随时都可以,不分白天黑夜。
“昨晚。”言央还是回答了一声,心里竟然生起一丝侥幸,燕绥记得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出故障了?
燕绥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微博记性不好吗?
五年前,他们大学毕业,燕绥父亲去世,燕绥要回哈城继承家业,走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起,言央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言央想的是,去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有燕绥的地方,就是好的,他能留在燕绥身边,就是好的。
彼时,言央还不知道,单方面喜欢一个人,能有多煎熬。
言央埋在凌乱的被窝里,低低的应了一声。
燕绥总是猝不及防的给他一点甜头,而言央往往因为这一点点的甜头,不断的反思自我,是不是自己占有欲太强了?是不是自己太闲了?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
“晚上回来……吃饭吗?”言央哑着声音问。
“回来吃饭吗?”言央问,他固执的想要一个肯定的回应。
“好。”
“好。”
似是被这笑容蛊惑到,燕绥俯身和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