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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内容需要循序渐进，缓慢进行，一旦操作过快，就会令沉浸在权力金钱里的宗族们骤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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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蛙，须得温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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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百里族，”宓茶瞌眸，“我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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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听完，久久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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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艰涩地开口，问：“去宗族制，你想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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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每一个环节都思虑妥当了，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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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宓茶一笑，“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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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指尖一颤，恍然间，想起了宓茶在大军凯旋时说的话，那天宴上，她举着酒杯，春风满面、笑意融融地对宗族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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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宗各族，无有不用力者，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靠着众人拾柴，咱们一轮一轮地凑，紧紧巴巴了四年，总算是把三军的火给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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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尧国官员从中央到地方，哪一处不是众志成城，哪一处不是上下齐心，哪里用得着什么新的监管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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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今天我高兴，不是因为什么生日，生日年年都有，可大军凯旋、群臣众宗齐心协力、百姓歌舞升平的模样，天下能见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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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肺腑般的感激之语，距今还不满两年，而如何除去全国众宗，她已经想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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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和你说。”宓茶搭上了沈芙嘉的手，望着她，“此等拙计，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决缡长老。我不想他伤心，本是打算待他西去后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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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只道，“嘉嘉，你觉得可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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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尚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消化今晚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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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茶遂继续道，“禹国有太多要我们学习的地方，不止是去宗族，还有其他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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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姬方缙一味集权，固然提高了效率，可总统过于坐大，便容易生出事端，禹国覆灭，绝不止是单个人出了问题，而是整个制度都有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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