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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提起这个，严煦皱着眉，抚了抚眼镜，“她说如果姬方缙投降，就要给他养老送终, 视为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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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煦的语气压抑沉闷，沈芙嘉听了，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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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严煦绕到了沈芙嘉身前, 严肃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居然也不劝劝宓茶。姬方缙杀了百里谷多少人，她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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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笑意愈浓，“严煦呀，你和樊总都是率直之人。这句话是说给姬方缙，那你就得站在姬方缙的立场上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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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煦眉心不松，“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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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立于她身侧，理了理桌上的文件，一边轻声道，“姬方缙这辈子最珍视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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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煦不假思索，“当然是姬凌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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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方缙最厌恶憎恨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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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是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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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回眸，笑吟吟地睨向她，“‘视为亲父’——严煦，虐杀了你的女儿、掠夺了你的国家的人，现在还要取代你女儿的位置，换作是你，你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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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煦一愣，沈芙嘉摇了摇头，“父亲一词是在刺激他，让他回想起姬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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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宓茶给他的这三天，不是真的在等他投降，而是让他自我了结？”严煦一惊，“可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难道宓茶觉得我们现在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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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眼中的笑意淡了两分，幽幽一叹，“她不是不相信我们，只是在思念姬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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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芙嘉亲手杀死闻天泽一样，宓茶对樊景耀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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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自内心地感念姬凌玉，想要给她父亲最后一个体面，让姬方缙这个名字定格在“禹国总统”而不是“尧国战俘”、“尧国罪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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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煦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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