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问君来,不问君归

这些看不到五官的人做起事来的动作十分迟缓，关节的转向也滞涩而卡顿，看上去就像一台台缺乏维修的老旧汽车，在街上三步一回头地跑动着，模仿着这里曾经川流不息的繁华样子。它们的生活场景看上去越是正常，反而越是给予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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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并不致命，却让人感到十分难受且压抑，仿佛时刻都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却又始终未曾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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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牛毛的雨丝斜斜洒下，两人冒着雨回到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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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漱站在门口往里眺望，祠堂仍是那座祠堂，蛇神仍是那尊蛇神，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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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吗？”宁哲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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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什么？”冯玉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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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宁哲轻轻掸掉肩上的雨珠，走进祠堂，抬头望着莲台上的蛇神：“蛇神的样子跟之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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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漱仔细一看，果然，眼前的蛇神与之前的确不太一样：它身上的腐败与溃烂变得更加明显，扎在鳞片根部的霉斑积了厚厚一层，乳白的菌丝肆意生长……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只剩最后一口细若游丝的气，迟迟没有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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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的病更重了。”冯玉漱看着宁哲，轻声道：“是因为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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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宁哲摊手，慵懒地将肩膀靠在蛇神左侧的柱子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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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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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一项工作后对出成果的等待总是最漫长的，就像一局游戏结束后的分数结算已经很快了，玩家却总是希望它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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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缕缕炊烟从何家村的楼房屋舍中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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